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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片几乎与世隔绝的绿洲中,一支军队诞生了。其中有两千人以剿匪为名日夜训练,时不时地拉出去长途训练,当所有的屯田军被集合起来的时候。这两千人又被安插到各个部队之中,成了其中的骨干。而骨干中的骨干,都称得上是赵诚的心腹,只是他们当中地许多人并不知道自己的贺兰国王为何让自己不停地训练。

那些新设立的参军及辅助官佐们的工作也走上了正轨,军纪、训练、后勤皆各有专人负责。张士达与西壁辉这样的直接得到赵诚提拔的人。对赵诚的吩咐更是卖力,极力地在这支忽聚忽散的军队中散播着贺兰国王地贤明,洗脑之人卖力地洗着别人的脑袋。

保证秘密是一件极为重要的事情,为此赵诚不得不命令秦九带着心腹们扮作劫匪四处骚扰。这要对其中分寸拿捏恰当,过犹不及,既不能让人掉以轻心,而让屯田有了实质性的依据,又不能让商人们受到太大的损失,更不能蒙古可汗心生疑虑。秦九干得还不赖,因而贺兰国王赵诚“屡有斩获”、“剿匪有力”、“形势得控”云云。何进认为秦九有当劫匪地天份。

当赵诚得知窝阔台命他出使宋国,不得不提前赶回了中兴府。与王敬诚共商应对之策。

“眼下,金军抵抗激烈,潼关是金国关河防线重中之重,不得不重兵把守。而对蒙国军来说,潼关是必攻之地,除非真能借宋境,或联宋灭金。宋国朝廷对与蒙古和议,持消极之态。当年女真联宋灭辽致靖康之耻。犹历历在目,宋国君臣不得不防。”王敬诚道。

“难道我去叩关。宋国人就接受我的要求?”赵诚表示怀疑。

“对于窝阔台来说,若是国主能打通这一关节,自然是好事一桩。但在下并不看好。”王敬诚道。

“从之兄有何高见?”赵诚问道。

“宋国人也许会允许国主入境,只会以礼相待,拘于宋国所持之成见,不会答应任何联兵的要求,因为对于宋国来说,蒙金战事拖得愈久愈好。”王敬诚道,“除非……”

赵诚瞪了王敬诚的一眼,他这高深莫测地说半句留半句的话,就是等着听者应和:“除非什么?”

“除非金国大厦已倾,汴京被围,眼看就要亡了,宋国朝廷才会出兵,坐收渔人之利。”王敬诚道,“要知道,当年苟梦玉使西域时,国主曾对他有过关照。这些年来,国主主持贺兰政务,河陇的榷场日盛一日,宋国君臣好像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他们从中得到不少良马,料那宋国皇帝恐怕对国主不会太有恶感。所以国主若是能亲临临安府,宋国君臣只能与你委与虚蛇,谈些不着边际之事,这样他们既接纳了蒙古的使者,不失礼数,不让蒙古可汗有口实,又不吃亏。”

“这倒是很可能,换成我也这么干。”赵诚道。他心中虽很认可,却不感到有何吃惊之处,只是王敬诚的一番分析让他刮目相看。

“不过,依在下看来国主还是应当去,一是这是窝阔台的命令,国主是‘忠’于君事的;二来若是宋国皇帝真地派兵助蒙攻金,我等才可从中渔大利,水至清则无鱼,越浑越好。”王敬诚神秘地一笑,眼神中流露出一丝阴狠之色,“战场之上,即使广散侦骑,却不能将战场上的一丝异动都了如指掌,尤其是当你不知道你地敌人是谁,是来自何方时。”

“好计!”赵诚称赞道。他并不相信宋国皇帝会在这个时候派兵参战,只是王敬诚所说的设想很有诱惑力,一个狠毒的计划在赵诚与王敬诚两人心中同时产生,只不过赵诚却有更深层次的考虑。

当天,赵诚就派出一队骑兵,带着赵诚的书信从中兴府出发。马不停蹄,从会州南下,驰到仙人关外。宋沔州统制张宣收到贺兰国王的书信时,不敢怠慢,误了军国大事,连忙派快骑接力送至临安。然而,宋国君臣都没给赵诚任何面子,当庭决议拒绝赵诚或者说是窝阔台地要求。

赵诚既不生气。也不焦急,他毫不犹豫地又派了一位信使去仙人关请求入境。刘翼受命替赵诚写了一篇气势磅礴、一气呵成、凝练洒脱的国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