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是这么想的。”赵诚道,“不过,我支持谁并无关大局。对于窝阔台与拖雷来说,最重要的是支持地人多与少的问题,我也勉强凑个数。”
“耶律楚材上个月写信来说,拖雷曾试图拖延忽邻勒台大会的召开,已经引起许多人的不满,他想让国主也同他一起规劝拖雷遵守成吉思汗的遗命。”王敬诚道。
“哼,这种事有他耶律楚材在,我怎会主动站出来?”赵诚道,“笑话!”
“耶律楚材若是主动站出来,国主紧跟其后那又何妨呢?”王敬诚却劝道,“在当前之下,拖雷掌握着大部分军队那又如何?别忘了他的兄长察合台也支持窝阔台。”
……
一年之计在于春,春天蕴藏着希望。然而对于中原的百姓来说,这个春天却是相当难熬,正是青黄不接,旧粮吃尽新粮未收之时。
府州(今陕西府谷)地处黄河河曲之地,与中原一河一隔,这里也曾是折氏家族与西夏对抗的根据地。东边长河南去,而西北不远就是茫茫大漠。
大漠孤烟直,长河落日圆。大漠让人生出孤寂之感,滔滔长河却让人敬畏。
年轻而又英姿勃发地郭侃丝毫没有念诗地豪情,此时他的心头一片狐疑。他挽着弓骑在马上瞪着面色不善地流民,他相信如果自己自己不是带着兵器,身后还跟着从人,这些流民恐怕会吃了自己,在吃了自己之前,先将自己的坐骑给瓜分了,饥饿可以让羔羊拥有与猛虎搏斗的勇气。
年轻的郭侃毫不畏惧地从流民身旁走过,因为他的身上带着杀气,与他的年龄并不相符的杀气。
他目光所及处,三三两两的流民,正拖儿带女的,渡过大河向府州方向艰难地走着,路中倒毙者不计随处可见。他甚至看到有人吃人肉,郭侃并不感到吃惊,或者说他已经见多不怪了。
他只是觉得这么多流民为何都西渡黄河谋生活呢?难道那里就可以活命。
“听说,那贺兰国王的治下去年获了大收成,眼下那里有粮食,咱们代州没法活下去了,不能这么等死啊,都去贺兰讨生活去呀。”
“听说,只要过了河,府州地界上官府有施义粥,那贺兰国王仁义,来者有份,那里还纳民耕种。这可不是我瞎说的,是有从那边过来的人这么说的……”
“同去、同去!”
流民中都流传着类似的传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