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兰国王嘛,听说过。既然你这么赞美贺兰国王,我们兄弟准备找他讨酒喝,看看他到底长得什么模样。”强盗头子偏着头。颇为玩味,“不过呢,你说的对,和气生财,我若是杀了你们,没有商人们从这条商道上过,我们兄弟岂不就失业了?若你们是单个商人来,我们懒得理。可是你们这么一票商人来。从头望不到尾,我们若是不干上一票,老天爷也不会答应的。所以呢,你们将身上地财物全都留下,然后所有人退后五百步。若是我们从你们的货物中发现有什么令我们感兴趣的东西,我们只好笑纳了。”
正说话间,“啊!”商人中有人惨叫一声。原来有人试图反抗,却被巡游的射手无情地当场射杀。
强盗头子双手一摊。一副爱莫能助的样子,又表示自己很无辜的意味。
赛赤不敢反对,和商人们交头接耳一番,只好照办。
看着强盗肆无忌惮地翻动着自己的货物,赛赤等人的心在滴血,然而他们很无奈。自从贺兰国王主政以来,赛赤已经来这里十多次,从没听说过有强盗横行。这也让自己有些大意,护卫带得太少,今天真是倒了大霉。
“看来,自己地性命还是保住了。”赛赤等人还是有些庆幸。
……
最近河西诸郡人心惶惶。
因为一个月之内,有七支来自西域庞大的商队被强盗洗劫一空,杀人越货,来自畏兀儿西辽及波斯的商人损失惨重,目击者声称这伙强盗大概三百人。操突厥语。每次打劫之后就越过疏勒河往北方戈壁黑水城的方向逃去。甚至有武装商团反抗过于激烈,遭受全屠的灾难。
据称贺兰国王为此愤怒不已。上书蒙古大漠监国拖雷表示自责。同时责令河西瓜、沙、肃、甘、凉五州府及河陇西宁、兰、会等州官吏限期抓捕盗匪,严惩不贷。出现强盗的各地提刑官都被罚俸三个月,以示警告。然而杀人劫财事件仍层出不穷,出现这种事件的各地提刑官又被以玩忽职守的罪名革职。另据总管府地消息,贺兰国王已经下令在黑水城与河湟谷地屯田,招募流民及蕃汉弓箭手耕牧,以防盗匪四处流窜,阻断盗匪南北后路。
各地官吏莫不惊惧,着手采取措施控制地方局势,地方治安队人手增补一倍,加大训练与巡逻力度,严守各要害之地,盘查可疑人口,才让局势稳定了下来。与此同时,那些打着免税的招牌,损公肥私逃税、漏税者被一网打尽,就地砍头。但贺兰国王网开一面,没有追究那些曾献粮于贺兰国王的西域商人,只是罚了一大笔金银了事,商人们莫不对贺兰国王敬服,表示一定遵纪守法云云。
“拖雷监国的信使说,他支持国主开展屯田事宜。临了还不忘提醒你到时一定不要缺席忽邻勒台大会。”王敬诚道,“汗位虚悬近两年了,不知国主到时候会支持谁?”
“我尽量不在公开场合表达我的观点。不过,若是窝阔台私下问我,我一定会说谨遵成吉思汗地遗命,奉他为汗。如果是拖雷问我,我一定会说乐观其成。但若是不相干的人问我,我一定会说我将站在大多数人的一边。”赵诚答道。
“但若是在大会上,当着许多人的面,国主将会如何回答呢?”王敬诚问道。
“这是一个很棘手地问题,从之兄有何高见?”赵诚反问道。
“依在下看,当然是窝阔台了。”王敬诚想了想道,“一来他是占了大义的份,成吉思汗虽已亡,但余威尚在;二来,他是弱者,拖雷却掌握着大部分军队、牧场、百姓和财富,而且拖雷是成吉思汗的幼子,按草原大漠上‘幼子守灶’的传统习俗,拖雷更有资格登上汗位。所以,国主只能支持窝阔台一方,他也极需要别人的支持,国主若是敢公开支持他,必然会得到他的感激,国主不要做锦上添花之人,而要做雪中送炭之人。这对国主有百利而无一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