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翥立在其中,眼中含着泪。
嘴唇微微翕动。
向北,向北,收复失地。
司马元璋脸色愈黑。
司马枭面上似有不悦,但听见“收复失地”四字后,面上泛起红晕,眼中隐有泪光。
阳光铺满大地。
空中的血腥味尚未消散。
之后更是连连胜利。
在邢丰的指挥下征北军一路往前,势如破竹。
邢丰名不虚传且对蛮族了解极深,蛮族的一举一动皆被其紧握在手中。
进攻。
最快、最猛烈的进攻便是他的行军方式。
擅长用计,次次以少胜多。
花翥参与征战,如孩童般仔细听邢丰的每一句话,牢记在心中。
她麾下女兵也渐有了自信。
她每次都能带人完美完成任务,邢丰看她时面上渐有了笑意。交给她的任务也越来越重。
一路向北。
一日眠舟忽然来了,道许久未见小师妹,甚是想念。到了后也不如军中作战,与以往一样一寻到机会就睡觉。
花翥也不管他,索性给他一匹马,让他趴在马背上睡觉。
大军一路势如破竹,明荣城近在眼前。
邢丰改了战法,自己一半人马往前,司马家的兵马藏在后方,两支队伍距离一日路程。
司马枭觉得不妥。
邢丰却道为了半月内攻打下明荣,总得使一点儿计。
“我等先驻扎在城下。这段时日我大军次次以少胜多不是老夫炫技,而是为了今日。以少胜多,蛮族便不清楚我军虚实。待我军在明荣城城下驻扎。,蛮族见我军人少自然放松警惕,认为我军只靠诡计取胜。”
司马枭捻须点头:“蛮族见我们人少,明荣的出城袭击,紫炎附近的驻军不定也会前来剿灭我军。老夫藏在附近,寻机出兵,剿灭援军。”
两位老将一拍即合。
向北,距离明荣不到百里。
中途接连三个哨兵来告知前方有兵事。
“明荣城中逃窜出两支蛮族,一支往西北,一支往东南。悄无声息出城。夜间看不真切,但借助月光约略可见人影移动,估计两支队伍共有七、八千人。
想来已有人通风报信告知明荣城中的蛮族大军前来且接二连三攻破明荣城前设下的军营。
此种情况下为何还有士兵出城?
若是逃兵,西北方是第一山庄,东南方穿过矮山便是厉风北的地界。即便要逃也不会选这两个方向。
邢丰捻须,对蛮族此计颇有几分赞许之意。道蛮族占据明荣城学了中原文化,习了兵法,倒是比过去聪明了几分。
“我等驻兵明荣城下消耗了军力、沉心于攻城,他们便可寻机从两侧攻来打我等一个措手不及。逆转战场形势。”
众将士深以为然。
邢丰素喜进攻,便将计就计,令花翥带四千人马前往明荣城东南方追击蛮族,因花翥资历尚浅,蛮族常年在野外作战,及其擅长隐藏自己到行踪。便又派出善于追踪的李元春带四千人马一道前行。协助作战,并指导花翥学如何在荒原追寻蛮族的足迹。
李元春略有几分惊愕。“将军,花参将是终究是个女娃。难道还会在北地长期驻扎不成?”
花翥还未言,邢丰便在李额上狠狠敲了一下。怒道:“你一个男人与女人平级,何来脸面多言?”
“可朝中人皆道——”
“即便如此,也是她的本事。”
李元春吐舌。
邢丰复又对花翥道:“老夫不会看错人。花参将此番多少学一点儿。老夫择日再亲自指导参将。”
花翥大受鼓动,心底生出丝丝缕缕的感动。
正欲答谢邢丰,邢丰却转身令朱曦飞带一万人去西北向追击蛮族。“将伏兵杀尽!”
朱曦飞面有犹疑,道:“可若这般,将军麾下只剩一万两千余人。若是——”
邢丰大笑:“即便是对方的奸计又如何?敌军的确出了城,所谓计,是对方的机会,也是我等的良机。凡事皆有两面。何况司马家大军就在附近驻扎。”
花翥与李元春一道前行。
她本欲叫上眠舟,但见眠舟睡得熟也不忍打搅。只让宋喜悦陪着,鲁大山舍不得宋喜悦,便也留在军中。
洪老大虽随军往北,却总是藏在角落,小心翼翼生怕被割伤了手指。
花翥跟着李元春一路往东南方前行追击蛮族。
李元春指着地上那些细微的似乎被打扫过的痕迹道这便是蛮族前行的痕迹。
“为了掩藏踪迹他们会在马尾上绑上长长的竹扫把,马前行,竹扫帚扫过便可藏下马蹄的痕迹。”
“若是草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