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初棠想着自己不会在皇宫住很久,摇了摇头。
“不用了,等安安大一点,让他按照自己的喜好改造皇宫就好。”
她刚开口,就意识到自己将安安忘在了家里。
好在处置宫女太监不算什么大事。
安安学与不学都没什么要紧。
但接下来对御林军、城防营、兵马司和大内侍卫的处置,安安得看着。
叶初棠连忙说道:“我得回辰王府一趟,接安安来皇宫。”
祁宴舟拉住准备出宫的叶初棠。
“不用你亲自跑一趟,我让南骁去接安安。”
“不行,必须是我去接他,答应他的事,就得做到。”
祁宴舟见叶初棠坚持,没有再拦。
“行,你去吧,我刚好将效忠皇帝的将领都召集起来,稍后商榷他们的去处。”
“我会快去快回。”
皇宫离城王府不算远,叶初棠骑马一来一回,只用了两刻钟。
她带着安安到金銮殿的时候。
御林军、城防营、兵马司和大内侍卫的将领还没到齐。
这是安安第一次来皇宫。
他看着高高在上的龙椅,突然感觉肩上有些沉重。
“娘,坐在那个位置的人,真独孤。”
叶初棠没有回应安安。
她拉着祁宴舟的手,沿着台阶走到龙椅前,坐了下去。
安安本来就小小的一个。
登上高位再看他,就更小了。
犹如看蝼蚁般。
叶初棠突然能理解皇帝为何自私了。
因为坐在这里,就有了生杀予夺的权力,能清楚地看到自己,却看不到百姓。
她抛开脑海里的杂念,笑看着安安。
“安安,你现在还觉得这个位置孤独吗?”
安安看着端坐在龙椅上的爹娘,看着他们脸上的笑容,摇了摇头。
“爹和娘坐在一起,自然不会孤独。”
听到这话,叶初棠站起身,并按住想要起身的祁宴舟。
她站在了龙椅的旁边。
“这样呢?”
安安依旧摇头。
“”
随后,她站在了龙椅的后面,被龙椅挡住了大部分身子。
“这样呢?”
安安又一次摇头。
“娘站在爹的身后,爹也不孤独。”
叶初棠突然蹲下身,让龙椅完全遮住她。
“这一次呢?”
安安没有立刻回答。
他犹豫了好一会,才开口。
“爹知道娘站在他的身后,依旧不孤独。”
叶初棠站起身,从龙椅后面出来,走下台阶,来到安安面前。
“安安,你知道娘刚才那么做,是想告诉你什么吗?”
安安乖巧地点头。
“娘想告诉我,只要有能生死相交的人,不论身处什么位置,都不会觉得孤独。”
叶初棠摸了摸安安的头。
“没错,孤独的从来就不是那个位置,而是坐上那个位置,却没有可信之人的可怜虫。”
“为君者,需要猜忌,更需要信任,因为独木难支。”
“多谢娘亲教诲,孩儿明白了。”
叶初棠给安安上了言传身教的一课,让金銮殿内的众将领钦佩不已。
御林军副统领知道祁宴舟很在意叶初棠,立刻出自真心地拍马屁。
“谁说女子不如男?明明是巾帼不让须眉!”
这话一出,其他人纷纷附和,将叶初棠一顿夸。
当然,夸赞祁宴舟的话也没断过。
叶初棠实在不喜欢这些虚头巴脑的奉承。
“打住,我和夫君是什么样的人,无需你们来评判!”
一句话就让闹哄哄的金銮殿安静下来。
安安低垂着头,揣摩着叶初棠的话。
祁宴舟走下龙椅,轻轻拍了拍安安的肩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