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8:30分了。
“该死,范蔡贵不会出事了吧,拿个药要这么久?”他想着逃掉晚自习去看看范蔡贵,可是当看到四周一堆人在拼命复习时,宋不举有些犹豫了,他不知道以什么样的理由能够逃掉晚自习。
说自己上厕所?不行!范蔡贵是在第一节晚自习逃的,现在第二节晚自习才开始多长时间啊。说自己上厕所肯定会被班主任骂得很惨的。
说自己发高烧?不行!班主任傻吗?不会摸头吗?不会用体温计吗?
宋不举抬头盯了正在巡逻的班主任一眼,班主任回头看时候,宋不举迅速低头装作努力做题的样子。
该死,班主任怎么一点反应都没有,不会是对范蔡贵不管不问了吧。
趁班主任转过身的时候,宋不举掏出了手机,捣鼓一番后,又放回口袋。
几分钟后,一阵刺耳的响铃声打破了这正常的宁静,宋不举边朝四周转过头一脸怨气盯着他的同学表达歉意,一边掏出手机。
宋不举看向班主任,希望她能给个机会。班主任一脸无奈,示意他出去接电话。
宋不举迅速跑出了教室,站在教室外面的大空地上,装模作样地把手机靠近耳朵。
班主任盯着灯杆下的宋不举盯了将近两分钟,才转过头去继续巡视教室。
宋不举发觉班主任已经把注意力放在别处了,便立刻朝范蔡贵平时最常去的医务室跑去。但医务室里只有一个医生在那儿坐着,听医生说,范蔡贵这一整天都没来过医务室。厕所呢?还是一样,到处都找不到范蔡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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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会跑去神殿了吧?
宋不举这样想着,小跑到了神殿的入口处,并迅速躲进了草丛里。
这里貌似加强了防守,入口处站着整整一排卫兵。
“这不太好办啊……”
宋不举的绳索放在宿舍里了,墙壁光滑陡峭得离谱,根本爬不上去。
没有办法,宋不举只能去找校长帮忙。校长把范蔡贵当亲儿子养,肯定不会坐视不管。
校长室。校长室的门像往常一样敞开着,留着地中海发型的校长正忙着在电脑上整理学生们的学籍资料。
宋不举照例先敲了敲门。
“进来。”校长抬头看了宋不举一眼,又把视线移回电脑屏幕上不紧不慢地说:“你这次又是来请求给范蔡贵增加助学金金额吗?放心,你的请求我已经报给省里了,很快补发的助学金就发到范蔡贵手里了。所以宋不举同学,你无需担心。对了,你父亲打电话来……”
“不,校长大人,我不是来谈这件事的,”见校长还想唠叨,宋不举立刻打断了。
“哦,那是什么事?”校长来了兴趣,停下了手头的工作。
“范蔡贵今晚翘掉晚自习,去了神殿。”
“神殿,哪个神殿?它在哪?”校长立刻站了起来,从桌子后绕过来,死盯着宋不举。
宋不举在担心什么,并不想说。
“宋不举同学,依据校规,我以弥城市第五中学的校长身份勒令你退学!”
“什么?!”
“你过去所犯下的错误足够让你退学了。如果你再隐瞒这件事,范蔡贵出了意外,别说我了,警察都不会放过你!”
“好,我说,范蔡贵去的就是学校东南角的那个神殿。”
“那里很危险,我也没去过。”
“所以您快去救他啊,再晚就来不及了。”
“很抱歉,宋不举同学,我不打算去救范蔡贵同学。”校长转过身去,一瘸一拐地往自己的办公桌走去。
“可那是您的儿子啊。”宋不举快步跟上去。
“我的一个儿子在二十年前便死掉了,我不介意再死一个。”
“这……”宋不举顿时无话可说。
校长不紧不慢地从自己上衣口袋里掏出一张小卡片,递给宋不举。
那张卡片通体漆黑,印着“通行证”三个大字,右下角还有校长的亲笔签名。
“这是通行证,你若是想救,便去救他吧。”
“哼”宋不举无奈地接过通行证,头也不回地走了。
“当年,我为了儿子放弃了来之不易的和平,这次,我为了和平放弃了儿子。但愿这是正确的选择。”校长若有所思地说,继续着他的工作。
“你是谁?有通行证吗?!”
“我是宋不举,是校长先生指派我来的,这是通行证。”宋不举匆忙将通行证交给卫兵队长检查。卫兵队长在确定是真货后,略带担心地问:“你确定要一个人进去吗?”
“对!”
“那好,保重。”队长从上衣袋里拿出钥匙,打开了大锁,然后四个体格健壮的卫兵合力推开了铜铸的大门。
门后安静得很,连鸟叫声都听不到。
队长把一个铁盒子交给宋不举,宋不举
“这是什么?”
“这是神殿内的地图。”
“你为什么会有地图?”
“校长料到会有人进神殿,很早之前就拜托我保管了,让我到时交给那位勇士。”
“替我向校长道谢,再见!”
神殿内。
“森林那边我昨晚转悠了几个小时了,那地方根本没啥特别,就算有啥特别值钱的树,搬运都是个问题,范蔡贵那种见钱眼开又喜欢省事的人绝对不会去的。东北角的望海湖?更不可能,范蔡贵很不识货,就算遇见珍稀物种也不认得。那就只剩下东南角的墓地了。很好,这样好找多了。”
宋不举凭借地图快速穿过中心区的迷宫森林,向东南角的墓地跑去。他立刻躲在一个墓碑后面,静静地注视眼前的景象。
一个身高不足1米了的男人在啃咬地上的另一个人,就如同饿狼趴着啃咬地上的绵羊一般。
宋不举心生一计,捡起一颗石子,扔向远处的墓碑。
那家伙被声响吸引了,朝着发出声音的地方走去。宋不举立刻跑过去,背起地上的范蔡贵,朝着神殿大门狂奔。
“你这个该死的小鬼,那是我的食物。”
宋不举感觉那家伙就在背后不远处,奔跑的速度不亚于他。
宋不举一口气跑出了神殿,冲那些还有些懵的卫兵大喊道:“快关门!”
镇齐已经近在眼前,众人合力把门合上了,他的脸撞在了坚硬的青铜门上。
“我会送范蔡贵去医院,你们继续留守在这里。”宋不举说。
“没问题,”卫兵队长满脸自信地说,“他不可能逃出来的。”
“这该死的铜门,该死的校长,每个人都在迫害我!”镇齐无意中瞥见了放在墙角的包,那是范蔡贵装有各种翻墙工具的包,范蔡贵来神殿找镇齐的时候,落在这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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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我有办法出去了。”
砰砰砰......
宋不举刚跑远没多久,神殿那边就响起一连串的枪声,但他已经无法顾及这些了,范蔡贵的整条右臂被啃得只剩骨头,再不送去医院就会有生命危险。
神殿门口。
镇齐把被囚禁了几十年的痛苦发泄在这些卫兵身上,他极其轻松地掰断了一个卫兵的脖子,将另一个卫兵踢上了天。卫兵的枪声虽然并没有中断,但子弹根本对镇齐造成不了多大的伤害。子弹穿过镇齐的身体,留下一个小孔,很快这个小孔就会合上,伤口愈合速度极快。
教学楼前。校长正陪着副校长散步。
“芙光中校长,我听说学校里有一个没上过初中的学生,叫范蔡贵,生性顽劣,对吧?”副校长问。
“对,是有这么个学生。”校长淡然地说。
“他生性顽劣,成绩倒数,还在小孙的班里,对吧?”
“对对对,你说的没错。”
“你跟孙老师有什么仇吗?”
“这,”校长抬头看了眼路灯,平静地说:“没有。”
“范蔡贵连家长都没有!”
“没事,监护人上面写的是我的名字,如果有家长会,我会替他爸去的”
“学费也交不起。”
“不是还有助学金吗?助学金不够的话我会先垫着的。”
“他连初中都没有上过。”
“那就从零开始。”
“芙光中!”副校长靠近了校长,眼珠浑圆,仿佛下一秒就要给校长一拳,“他根本就是个废物,留着他会影响学校的升学率!”
“副校长,每个孩子都有接受教育的权利,再说了,你不介意拿出0.5%的升学率来供养他吧。”
副校长的脸色更难看了,但他很快沉住气了,为了一个不成材的学生破坏自己的好心情,有些不值得,只是颇有些不满意地说:“你继续去当你的圣母玛利亚去吧。反正这小子上完这三年就快给我滚蛋,无论上的是清华北大还是啥野鸡大学,都不关我事,就是不准他继续留在学校复读。”
“好!”校长爽快地答应了,但他远远地看着有个人朝这边跑过来了,离得近些才发现是宋不举背着范蔡贵。
宋不举放下了范蔡贵,冲校长和副校长请求道:“校长,副校长,快打120吧,不然来不及了!”
“宋不举同学,这个时间点你们不是应该在上晚自习吗?”副校长问。
“够了,没看到伤者吗?副校长,你去打120!”校长大吼道,然后冲向广播室,拿起麦克风说道:“各位同学好,我是校长,今晚有部队在演戏,听到声音不用理会,认真复习,为下周的月考做准备。”
镇齐已经杀光了拦着他的卫兵,来到了教学楼后面。他从教室的后窗看到了那些还在安静低头学习的学生,忍不住笑出了声。
“真安静啊,哈哈哈,听到响声还能如此安静。我保证,弥城五中会永远这么安静下去。”
“哎,嘴巴张那么开,牙齿不会冻着吗?”
镇齐循着声音望去,校长不知什么时候站在了教学楼旁,手里还提着一个黑色公文包。
“哦,校长先生,我们有多久没见了,二十多年了吧,你居然已经混得如此风光。”
“也就七八年吧。”
“七八年?我很早之前就被你锁在棺材里,随军队移动,直到军队被吴光中部长击败,我还要被关在那个神殿里,这已经不止七八年了!”
“不用再说了,”校长将自己的手表调成倒计时三分钟,“从你开始袭击战友时你就已经变了。”
“怎么?给自己的死亡时间计个时?”
“不,打得太久会影响学生们的复习的,我打算三分钟解决你。”说完,校长打开了手中的公文包,里面是一把狙击枪拆散后的零件。
镇齐冲了过来,顷刻之间就到了校长的背后,伸出畸形锋利的爪子扎向校长,“你是不是老了,组装个枪都这么慢?”
背向镇齐的校长像打了鸡血般迅速组装好枪,躲过了镇齐的攻击,转身开了一枪,正中镇齐的左眼。
巨大的疼痛感涌入镇齐的脑中,但他还是疯了般冲向校长,校长左闪右躲,灵活得不像是五十多岁的人,镇齐的脑袋多处被子弹洞穿,流淌的鲜血模糊了他的视野,体力渐渐不支,而面前那个年过半百的校长却没有半点疲惫。
只有暂时撤退了吗?他略微思索了一下,便转头离去。
这座学校永远都有学生和教师,校长也终会死去,而镇齐永远活着。
校长略微松了口气,把枪收好,便驾车前往范蔡贵所在的医院。
经过一个小时的抢救,范蔡贵总算没有生命危险了,断臂后的大出血和伤口感染差点让他丢了命。
“真命大。”校长嘲讽道。
范蔡贵现在仍处于昏迷状态,医生也没说多会儿能醒。病床旁站着陈春桥、宋不举、孙老师、副校长等人,所有人都沉默不语,整个病房一片死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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校长也不想说话,只是去桌子旁拿了个苹果吃。
“校长,我想问你,五中怎么会有那种东西?”陈春桥问。
“你也知道了?”校长有些惊讶。
“我们所有人都听宋不举描述过了,那是一只长得像吸血鬼的怪物,如果要说有什么不同,他长得比电影中的吸血鬼丑点。”
“他是我的朋友。”
“什么?!”所有人呆住了,副校长立刻反应过来,走上前指着校长的鼻子,指责道:“你居然跟那么危险的人做朋友,我真是看错你了。如果范蔡贵今天死了,你知道你要负多大的责任吗?!我现在就请示教育局把你开除!”
“教育局开除不了我的,整个弥城五中都是为我建造的,只有军方和防卫部都能管得了这事。”
“你......”副校长被喧得结巴了,他甩了甩手,决定稍后再处理这事。
“那是二十多年前的事了,当时我是外交部长,吴光中也还没做到防卫部部长,只是个副部长。
在富丽堂皇的礼堂里,一场外交谈判正在进行。
台上,甲方代表人芙光中和乙方代表人友好握手,相对而坐。
“切尔洛夫先生,在多次交谈中,您应该也了解了我的目的,甲方打算收回库页岛的主权。“芙光中说。
“我明白,原本库页岛就隶属于甲方,但这涉及到历史遗留问题,清政府时期就割让给我们了。”切尔洛夫轻描淡写地说道。
“但先生忘了新成立国已经不承认一切不平等条约了吗?”
……
“那场谈判赢了,库页岛重新归属于甲国。那天我高兴得像个孩子,路上与同事有说有笑,走到家门前时,看见了我的妻子满身血迹,奄奄一息地靠在墙上。我急忙追问她发生了什么。”
“一队人冲进了家里,杀死了儿子,打伤了我,看相貌是一队欧洲人。”芙光中的妻子说道。
“他们走了多长时间了?”
“四个小时了。”妻子说完这话,就歪倒在一边了。
这里离国境线很近,四个小时完全可以出国了。
三天后,中秋节。
这天晚上美光中收到了一封来自副部长吴光中的信,邀请芙光中到副部长家喝酒。
吴光中的住宅是一座仿中世纪的城堡,不得不说,他的品位确实与众不同,有钱人都盖别墅、盖庄园、造工厂,唯独他花钱请人造了座城堡。
当芙光中登上城堡的顶层时,吴光中已经摆好宴席在那里等着他了。
宴席说不上丰盛,就只有几碟小菜和几瓶酒而已。
芙光中坐在了副部长的对面,一时有些不知所措,先吃菜呢,还是先聊天呢?
一时间两人互相盯着对方,都沉默不语,雪白的月亮照在城堡上。
副部长顶不住尴尬,先开了口:“别老盯着我看啊,吃菜吃菜。”
芙光中夹起一块红烧肉,细细品尝着,夸赞道:“这红烧肉真不错,不油不腻。”
“这可是我做的。”吴光中得意地指着自己。
“你做的?我还以为副部长只会扛枪打仗呢。”
“男人不会点厨艺,女人要是跟别人跑了,估计得饿死了,哈哈哈哈。”
“你老婆和孩子呢?这个时候不应该陪着他们吗?不会跟别人跑了吧。”
“哈哈哈,哪能?她啊,小家子气,前几天跟我吵了一架,回娘家去了,把孩子也带走了。”
“哦哦哦。”
“不过话说回来,”副部长把目光又移回芙光中身上,“你小子最近状态不太好啊,是有什么心事吗?”
芙光中沉默了,他在犹豫该不该把那件事告诉副部长,副部长能帮到他什么,再三考虑下,他告诉了副部长。
副部长吴光中听完之后脸色凝重,但还是无奈地说:“我劝你忍着。”
“为什么?!”
“你作为父亲的心情我能理解,但我们跟欧洲那边的关系差到不能再差了,你硬来很可能引起战争。”
“也就是说你不愿借兵给我?”芙光中问。
“对,防卫部的兵听命于防卫部,又不只听命于我一个人,借不出来的。军队需要你自己想办法,武器、装备我倒可以借你。”
“那太好了!”芙光中喜出望外,激动地握着副部长的手。
“别把事情搞得太大。”副部长叮嘱道。
但是副部长的话芙光中依旧没听进去,芙光中利用自己的积蓄和人脉组建军队,军旗上画着红色的背景和一只没了一条腿的黑色老虎。这支军队从西欧一路打到东欧,期间不断招募新人,规模逐渐扩大。征战的第八年,在安理会部总部召开的“清洗犯罪”会议,英、法、美、德、意、日逼迫防卫部对虎旗军宣战,最终在斯德威廉市以压倒性优势取得胜利,将虎旗军一举歼灭。
七方联军在打扫战场的时候,发现了一个用几条铁链锁住的棺材,为首的防卫部部长命令道:“打开它!”
几个身强体壮的士兵粗暴地撬开铁锁,扯开锁链,掀开盖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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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面是一个中年男人,眼睛肿胀,布满血丝,脸色白得跟纸一样,被铁链捆住了手脚。
一看到部长等人,他似乎变得暴躁起来,拼命挣扎着,试图扭断手臂般粗的铁链,并伴随着如野兽般的怒吼。
“他是谁?”防卫部部长问瘫坐在地上的芙光中。
他叫镇齐,是我的战友,两年前染上了SARS,为了防止传染给别人,镇齐离开了部队。半年后他回到了部队,说他的病完全好了。
一开始我是不相信的,但他的确没再出现过像SARS患者那样站立不稳、口吐黑血的症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