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气随风而去,热气吹进帐子。

除了来妮姐亲手做的葱花烙油饼,黑子一番折腾回来,猎回两只硕大的野兔。

剥皮、去内脏,用树枝子串上放在没有明火的炭上,边烤边撒盐、花椒末、辣椒面……不一会就香味四溢。

吃饱喝足,摸两颗香瓜手雷用细线绕着宿营的地方做成了绊雷。

这次行动只是为了熊,最好不要和狼群、豺狗什么的发生正面冲突。

如果大雪不停,明天还有几十里超级难走的路要走,几个人必须养精蓄锐,除了轮流值夜和黑子在,绊雷可能会起到意想不到的效果。

前半夜二愣值班,这小子自打定了亲,一张嘴就是“我家春红如何如何”,还时不时拿出春红亲手给他做的棉手套显摆。

这会儿不时挑着大夯和他说话。

春红这姑娘也是手巧,用野兔皮子自己裁剪、自己缝,戴上既保暖还不臃肿,别说戴着这玩意不影响扣板击,就连装子弹都能戴着手套完成,让大夯很是羡慕:“改天让你家春红也给我做一双呗?”

二愣故意撅他:“去,让你家玉芬给你做,再累着我们春红 。”

气得大夯要上去捶他。

接下来,两个人又叽叽咕咕商着结婚的时候请多少亲戚吃席、上什么菜、娘家多少人来送亲……乐此不疲。

前半夜过去,江河踹两个“老婆迷”去睡觉,自己搂着黑子边检查枪边注意外面的动静。

其实也不用注意,只要黑子睡得安详,大抵就不会有事。

黎明前最黑暗的那段时间,正在江河怀里睡得香的黑子突然动了动,紧接着整个身子倏地从江河身上跳了起来,嘴里发出轻轻的“呜呜”声。

其实,江河也听到了,静谧的雪夜里,有什么东西踏在雪上的轻响,声音不但多,而且很密。

这种声音从三个方向在向这个简陋的营地靠近、围拢过来。

江河一边安抚着黑子,一边在心里默默估算距离。

绊雷设在二十五米处!

黑子越来越不安,它不是怕,是躁动,是一个优秀士兵临阵前的那种豪情。

但江河拦着就是不让它动。

声响越来越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