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正常独自守着老街深处那间不起眼的小饭馆,店面不大,桌椅摆放紧凑,墙壁因岁月浸染微微泛黄,菜单上的菜品不多,都是些家常小炒,却唯独那道午餐肉炒辣椒,是饭馆的招牌。林正常总是精心挑选肥瘦均匀的午餐肉,切成薄厚适中的片状,与本地新鲜采摘、辣劲十足的尖辣椒一起下锅爆炒,出锅时香气四溢,勾得过往食客纷纷驻足。
这日午后,阳光暖烘烘地洒在饭馆门口,林正常坐在柜台后,手指有一下没一下地敲着算盘,核对账目。饭馆里没几个客人,安静得只剩下墙上挂钟的滴答声。突然,门“砰”地被撞开,一个年轻人踉跄着冲进来,他身形单薄,头发像枯草般杂乱,眼睛深陷,布满血丝,脸颊凹陷,衣服脏兮兮、皱巴巴地贴在身上,仿佛刚从泥沼里爬出来。
“老板,快!给我来份午餐肉炒辣椒,加急!”年轻人声音沙哑且带着几分颤抖,透着难以言喻的急切。
林正常愣了一下,抬眼打量年轻人,应了一声,转身快步走进厨房。不一会儿,一盘热气腾腾、香气扑鼻的午餐肉炒辣椒端了出来,还贴心地配上一碗米饭,他把饭菜放在桌上,目光扫向年轻人,只见其背包半敞,里面露出一角用油纸包着的东西,那油纸泛着陈旧的暗黄,边缘有些破损,似乎藏着不为人知的秘密。
年轻人看到饭菜,饿虎扑食般坐下,大口大口往嘴里扒拉,全然不顾饭菜滚烫,汤汁溅得到处都是。林正常默默收拾邻桌,眼角余光却一直留意着年轻人。
就在年轻人吃得差不多时,饭馆门再次被推开,两个身着笔挺黑色西装、戴着墨镜的高大男人走进来。他们身姿笔挺,步伐沉稳,眼神冷峻如冰,一进门便迅速环顾四周,目光精准地锁定在年轻人身上。年轻人身体瞬间紧绷,像只受惊的兔子,手悄悄探向背包。
“小子,跑了这么久,累不累啊?”其中一个黑衣人开口,声音低沉沙哑,如同夜枭啼鸣,在安静的饭馆里格外渗人。
年轻人“嗖”地站起身,椅子在身后倒地发出刺耳声响,“你们别乱来!”他边喊边往后退,后背撞上了另一张桌子。
林正常心头一紧,暗觉不妙,这阵仗,年轻人明显是被这两人紧追不舍,他一个普通饭馆老板,莫名卷入这场纷争,手心不禁沁出冷汗。
黑衣人步步紧逼,年轻人慌乱中抓起桌上盘子,朝黑衣人用力掷去,趁他们侧身躲避,转身冲向饭馆后厨。黑衣人怒喝一声,拔腿追去。
林正常犹豫一瞬,也跟了进去。只见年轻人被逼到墙角,双手紧紧攥着那油纸包,对着黑衣人嘶吼:“你们再靠前,我就把它毁了!”黑衣人却不为所动,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弧度,依旧不紧不慢地逼近,眼神中满是笃定,似乎认定年轻人只是虚张声势。
“你以为能逃掉?乖乖把东西交出来,还能留你条活路。”黑衣人冷笑。
林正常站在一旁,大脑飞速运转却无计可施,掌心全是汗水。就在这时,年轻人像是孤注一掷,将手中油纸包狠狠朝炉灶扔去,林正常下意识伸手一捞,竟稳稳接住。几乎同时,年轻人用力撞开旁边窗户,纵身一跃,消失在屋后狭窄昏暗的小巷里。
黑衣人见状,狠狠瞪向林正常,“老家伙,少管闲事,这事儿不是你能掺和的!”撂下狠话,两人匆匆追出。
林正常惊魂未定,低头看向手中的油纸包,好奇心作祟,手指轻轻挑开一角,里面是一张泛黄的旧照片,照片上是一群身着白大褂的科研人员,背景像是某个隐秘的实验室,照片右下角有个模糊不清的印章,以及一串数字编号。正疑惑间,前堂传来声响,他忙把照片重新包好,藏进柜台底下暗格。
傍晚,饭馆打烊,林正常坐在桌前,对着那油纸包反复端详,满心疑惑。这时,门外传来轻轻敲门声,他起身开门,见一个面容憔悴的女人站在门口,眼神焦急又带着几分绝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