婉娘微微一愣,显然没想到敬川会突然提出开酒坊的主意。她秀眉微蹙,轻声问道:“酒坊?小郎君是何意?”
一旁的苏有力神色凝重,显然对此事颇为忧虑。他拱手道:“小郎君,此事万万不可鲁莽。如今整个绛州府,七成以上的酒楼与百姓,皆饮郑家陈酿。
郑氏酒坊在河东声名显赫,宾客早已习惯其口味,若贸然更换,恐生变故,引人不满。”
婉娘听罢,也轻轻点头。郑家陈酿经营多年,早已在百姓心中根深蒂固。
贸然推出新酒,确实风险不小。
敬川却是不以为意,嘴角噙着一抹意味深长的笑,轻轻拍了拍毛驴背上的酒坛,眼神笃定得很:“郑家酒坊独大?那不过是因为他们还没见过真正的对手。
等咱这‘老白汾’一亮相,别说郑家,连王家、李家也得赔到姥姥家。”
“老白汾?”
婉娘和苏有力面面相觑,满脸疑惑。
什么酒?从没听说过!
靠这坛子来撼动郑家酒坊的江山?疯了吧!
“小郎君,恕某直言——这酿酒可不是炒菜,讲究门道儿呢!”苏有力语重心长地劝道,“郑家世代酿酒,工艺老道,口感醇厚,早已养熟了整座绛州的嘴。
普通人酿的酒,要么寡淡无味,要么辛辣呛喉,客人喝上一口,转身就走,哪能斗得过郑家?”
敬川听了,却只是轻笑一声,不紧不慢地从苏记门口拎了两只空碗,又麻利地取下一坛私酿,手起刀落,拍开封皮。
刹那间——
酒香四溢,瞬间冲破街头巷尾的浓重羊汤味,直往鼻端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