考虑良久之后,徐阶便有了决定,还是再挽救一下看看。
于是,他便唤来管家,吩咐道:“去告知几位少爷和小少爷,半个时辰后,到正厅商议格物学一事。”
管家听了,立刻领命而去。
半个时辰后,徐阶的三个儿子,长子徐璠、次子徐琨、三子徐瑛,以及孙子徐元春齐聚正厅。
众人神色各异,徐璠一脸凝重,似乎察觉到了父亲的不满;徐琨微微皱眉,眼中透着些许无奈;徐瑛则目光坚定,带着跃跃欲试的神情;徐元春年纪虽小,却满脸兴奋,对接下来的讨论充满期待。
徐阶端坐在主位上,目光缓缓扫过众人,开口道:“如今我徐家钻研格物学已有一段时日,不知你们可有何心得?”
长子徐璠率先起身,恭敬说道:“父亲,孩儿研读这格物学,深感其博大精深,然其中诸多原理晦涩难懂,孩儿虽日夜钻研,却仍觉进展缓慢。”
徐璠身材修长,面容清瘦,说话时微微低头,尽显恭敬。
徐阶听了,却是内心失望。不过表面上,他还是微微点头,说道:“格物学本就深奥,不可急于求成。你需耐心研读,多动手实践,方能领会其中要义。但为父今日见你在书房的状态,心思并未完全放在格物学上,你要明白,机会难得,切不可浪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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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璠没想到被他爹偷窥了,不由得面露羞愧之色,低头不语。
次子徐琨见大哥退下,脸上闪过一丝犹豫,还是起身说道:“父亲,孩儿以为,这格物学虽奇妙,但要投入大量精力,且成效未卜。年关将近,家中诸多事务缠身,孩儿恐难以兼顾。”
徐琨体态微胖,平日里喜好安逸,对这耗费心力的格物学本就兴趣缺缺。
徐阶脸色一沉,目光如炬地看向徐琨,厉声道:“琨儿,你此言差矣!李文贵仅凭格物之学,便成就非凡,为家族带来无尽荣耀与财富。我徐家世代为官,如今归乡,更应另辟蹊径。这格物学便是我徐家再度兴盛的契机,你怎能如此懈怠?家中事务可安排他人打理,你需全身心投入到格物学的钻研中。”
徐琨被父亲一顿呵斥,心中虽有不满,但也不敢再多言,只得低头应道:“父亲教诲,孩儿谨记。”
三子徐瑛没等徐阶目光扫过去,就主动站起身来,眼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说道:“父亲,孩儿在研究格物学的过程中,深感乐趣无穷。孩儿按照书中所述,尝试了一些简单的物理实验,虽历经失败,但每一次都有所收获。孩儿坚信,只要坚持不懈,定能有所成就。”
徐阶听到这话,面露欣慰之色,说道:“瑛儿,你能有此信念,甚好。这格物学,需有坚定之心,反复实践,方能有所突破。为父今日看到你在工坊的专注,深感欣慰,望你继续保持。”
这时,孙子徐元春也站起身来,稚嫩的脸上满是自信,说道:“爷爷,孙儿觉得这格物学就像一个神奇的宝库,每一次探索都能发现新的惊喜。孙儿在制作一个简易的水车模型,希望能通过格物学的原理,让它更加高效。”
徐阶笑着点头,说道:“元春,你年纪虽小,却有如此志向,实乃我徐家之幸。但切记,做学问要脚踏实地,不可好高骛远。为父看到你认真钻研的模样,很是欣慰,继续努力。”
说完之后,他又扫视几个儿子,严肃了脸说道:“如今朝廷革新了科举内容,除四书五经之外,也要考这格物学。故,不管是科举出仕,还是想走衍神公之路,这格物学便是重中之重。不管你们心中如何想,都给为父努力学好格物学!”
“是!”他的几个儿子和孙子听了,不敢怠慢,一起起身行礼,同时回应。
徐阶又强调了几句之后,才挥手让他们走了。
徐琨回到自己的院子,望着桌上的《格物学》和实验器具,心中一阵无奈。“谁不知道格物学的好,可是,我知道格物学的好,格物学却不认我,有什么办法?”
心中抱怨了一会,他还是不敢不听他爹的话,就只能深吸一口气,坐下来,重新翻开书本,开始认真研读。
读着读着,他又睡着了!
而徐瑛回到自己的实验场地,也就是他特意在院子里搭建的简易工坊。就见工坊内摆满了各种玻璃仪器、木块、金属零件等。
他今天打算继续研究透镜成像的奥秘,希望能制作出放大倍数更高的透镜。
寒风透过工坊的缝隙灌进来,冻得人手脚发麻,但徐瑛浑然不觉。
他拿起一块打磨好的玻璃镜片,仔细地调整着实验装置。在一张桌子上,他固定好蜡烛作为光源,将镜片放置在合适的位置,然后在另一侧移动着光屏,试图找到最清晰的成像。
过了一会之后,就见徐瑛眉头紧锁,自言自语道:“奇怪,为何这次的成像依旧不够清晰?是镜片的弧度不够精准,还是距离的问题?”
他反复回忆着书中关于透镜成像的原理,仔细检查着每一个细节。经过一番思考,他觉得可能是镜片的打磨不够精细,导致光线折射出现偏差。
于是,徐瑛拿起工具,开始重新打磨镜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