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原危局:扭转乾坤
卫渊翻身下马时,赤炎驹前胸的汗碱已经结成冰晶。
他甩开试图搀扶的亲卫,踩着朱雀营新换的青铜蒺藜钉冲进永定门,靴底铁片在青石板上刮出火星。
五日前边关截获的密报正在护腕夹层发烫——祖父的帅印果然被锁进了天机阁地牢。
"听说了吗?
卫国公府的粮船在汴河沉了七艘!"茶肆二楼传来刻意压低的声音,裹着葱油饼香气的议论飘过朱雀大街,"户部昨儿个查账,说是军饷亏空三十万两......"
卫渊突然勒住缰绳,赤炎驹前蹄重重踏碎水洼里倒映的"忠勇无双"牌坊。
他盯着牌坊上新刷的朱漆,突然嗤笑出声。
这牌坊是去年他改良雷火弹配方击退柔然骑兵时,圣上亲赐的。
大理寺的铜钉黑轿突然横插过来,轿帘缝隙露出半张敷着铅粉的脸:"卫世子还有闲心赏景?
诏狱西厢房可给您留着窗呢。"
"劳烦王少卿传话。"卫渊突然将马鞭甩上轿顶,惊得抬轿力夫踉跄半步,"就说我草原带回来的三百匹战马,最爱啃大理寺的檀木桌案。"
当太极殿的蟠龙柱映入眼帘时,卫渊摸到袖袋里娜仁公主送的狼牙突然发烫——这是遇到磁石机关的征兆。
他故意落后半步,看着引路太监的皂靴踏过金砖某处时,袖中暗藏的磁粉果然在空中划出诡异的弧线。
"卫渊!
你卫氏祖孙把持北疆兵权二十载,如今竟敢私通西突厥!"御史中丞的笏板几乎戳到他鼻尖,殿前司的铜甲卫突然挪动半步,恰好挡住龙案前的日晷投影。
卫渊任由唾沫星子溅在御赐的犀角带上。
他盯着丹墀左侧那盆从未见过的南海珊瑚,突然想起三个月前截获的岭南盐枭密信——看来有人把买命钱换成了御前贡品。
"今年正月漠北雪灾,你卫家军延误军机七日!"刑部尚书抖落卷宗,纸页飘到卫渊脚边时,他瞥见某个突厥部落的印鉴明显是江南拓印坊的手艺。
卫渊突然解下蹀躞带扔在金砖上。
七枚雷火弹碎片拼成的虎符硌得众人呼吸一滞,他故意用草原学的弹舌音高声道:"既然要算账,不妨说说我改良火药配方省下的五十万两军费?
或者聊聊我在阴山北麓开的新商路?"
户部侍郎的算珠声突然停了。
卫渊趁机将商路账本拍在蟠龙柱上,羊皮卷展开时,夹带的磁粉在柱面显出半幅塞外舆图——正是三日前用酸雨显影的京城布防图缺失的那半。
"此等机密岂能......"枢密使刚要呵斥,突然发现女官正在记录的起居注上,自己门生贪墨军田的案底不知何时被朱笔圈出。
卫渊转身时,腰间突厥可汗所赠的错金弯刀故意扫翻那盆南海珊瑚。
瓷片碎裂声中,他盯着枢密使抽搐的眼角:"大人可知突厥王庭如今用什么换我中原茶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