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0、I am NISSAN

隋刃 闻雪砚 1817 字 2022-09-10

冷战。

金飞和隋刃正式冷战了。

这不是个奔走相告的事情,这是个事实。

学校,龙脊,南港的大街小巷,安全屋,林家。

没有金飞陪伴的隋刃更显单调,好像再没说过话。

元蒲游离他们只要不在,林家就再没人想着搭理他,学校也没人搭理他。

人们都远远看着他,像在看一个动物。

他虽然在走,也像已经冬眠。

他好像越来越离群索居,更喜欢一个人做任何事。

他吃饭,不说话,走路,不说话,开车,不说话。

他在安全屋一夜一夜制造炸药和设备,像一个哑巴。

三天。

下课了,隋刃把书本装好,沉默地看一眼旁边还是空空的座位。

他微微眯了眯眼睛,慢慢垂下视线,把背包扛在肩上,走出教室门。

中午了,背包里还有两个咸卷,他边走边吃,一边想着事情。

查了三天,连带着岗亭周围的草地,没发现任何其他的异常,岗亭下明显被人调换过的线,让他觉着隐隐不对。

线被调换,如果不是安装失误,就是有人故意而为,电板短路,岗亭警报器在发生特殊情况后就不能及时响,到底是谁做的,近期是否会有攻击林家的行动,都还未可知。他并没有把线调整过来,而是不动声色、暗地重新再置备了一套警报系统,信号直接连接到安全屋。趁昨夜重新安装了一套埋伏在林家附近街道三百六十度的隐形摄像头系统,监视系统一共两套,一套连接安全屋,另一套微型监视器随身携带。

中午,大太阳,车里还是很冷。

隋刃沉默地坐在干燥的车里,把咸卷吃光,喝口水。

阳光,映在车窗上,形成一道道光晕。

他靠着椅背,微微眯着眼睛,看着光晕缓缓重叠,模糊。

吸口气,慢慢直起背,打火,开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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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院。

寂静的房间,空气里是消毒水的气味和灰尘。

一个年轻的男子仍静静躺着,鼻翼上戴着氧气罩。

心脏显示器正平稳地波动着。

门口,一个黑衣人正静静看着他,手里捧着一束鲜花。

男子病床旁边的女人抬起头,是隋刃,每周按时来三次的隋刃。

她是秦桑的母亲。

一开始对这个害儿子变成植物人的人,她深恶痛绝,刚开始的几天,她看到他甚至会用指甲挖他。

挖他的脖子,挖他的手臂,扯他的头发,踩他的脚。

隋刃就一动不动地站着,不还手,也不说话。

他只是垂着视线,安静地任她像泼妇一样打骂。

开始的几次,对着个冰块,她都打骂的近乎晕厥,再醒来,她躺在病床上,他已经走了。旁边放着鲜花和水果篮。

渐渐的,她慢慢平静下来,从恨意到无视,到现在的…

她说不上来,怜悯?

一开始…会有点吧。她也听说隋刃在林家受到的待遇,听过关于隋刃养子的传闻。

可渐渐的,她发现他是不需要怜悯的,他不怒不喜,他很平静,他像对他自己的处境丝毫不在意。可是,他又好像在乎很多事。

每周三次无声的准时探望,静静站在桑子病床边,一待就是两个小时。

他的脸色越来越苍白,身子越来越单薄,背仍然笔直,只是每次来都会冲着她弯下。

每次他手里都捧着鲜花。

隋刃静静站在门口,停了片刻,在看到她点头后轻轻走了进来,无声地看着病床上的秦桑。

然后,他转向她,弯下背脊,停顿了一分钟,他站直身子,把瓶子里还未干枯的鲜花换下,换上手里更新鲜的。

再把手里的一袋橘子和煮熟的玉米放在病床旁的柜子上。

然后,站在秦桑的病床边,看着他,沉默。

过了很久。

“咳…”女人看着他带着淤青的右脸颊,大大的黑眼圈,觉着他更…说不上来的感觉,她清清嗓子,“你…”

隋刃抬头看了看她,“有…”他像是忽然窒住了,他脸色慢慢更苍白,他不再看女人,还是用力让自己说下去,虽然语言变得有些滞涩,“最近有人来过吗?”

女人愣了愣,想了一下,“有,董事长来过两次,李大海和小侃来过,林家的大少爷也来过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