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中一个侍女连忙上前,一边喘着粗气,一边急切地说道:“军爷们,我们是从洛阳来的。这位便是何太后,你们还不赶紧去把你们将军叫出来!”
“太后?”士兵们听了,满脸的狐疑与不信,上下打量着这几个跟流民毫无二致的人,不屑地嗤笑一声,说道:“胡说八道!太后乃是高高在上、养尊处优之人,出行前呼后拥,哪有你们这般落魄模样?
你们竟敢冒充太后,居心不良,快说,你们到底是什么人?否则休怪我们不客气!”说着,便将手中的长戟往前一挺,作势要动手。
众人见此情景,心中大骇,慌乱不已。因为一路上历经磨难,那些能够证明身份的物件早已全部丢失,如今拿不出任何有力的证据。
“军爷,求您明鉴啊!这真的是当今太后娘娘!” 另一名侍女心急如焚,双手止不住地颤抖,忙不迭地伸手去解腰间的锦囊,可她的手指早已僵硬麻木,连一个小小的绳结都解不开,急得眼眶泛红,泪水在眼眶里直打转。
突然,她像是想到了什么,一咬牙,猛地扯开自己的衣襟,动作有些慌乱地从贴身肚兜里掏出一块羊脂玉佩。刹那间,玉佩在夕阳的余晖下,折射出温润迷人的虹彩,那细腻的质地、精美的雕工,一看就价值连城。
“军爷,您瞧好了!此乃中宫信物,唯有太后娘娘方能持有,还请将军仔细验看!” 侍女双手捧着玉佩,递向什长,眼中满是期盼与焦急 。
什长伸手接过玉佩的瞬间,瞳孔猛地一缩,眼神中闪过一丝惊讶与震撼。只见玉佩上雕刻的蟠龙纹,线条流畅、栩栩如生,那独特的九道金错工艺,分明是宫廷造办处代代相传、绝不外传的顶级技法。
他握着玉佩的手微微颤抖,身上的甲胄在风中被吹得 “簌簌” 作响,额头上也悄然渗出了细密的冷汗。
领头的什长,心中满是焦急与忐忑,丝毫不敢有半分耽搁。只见他神色匆匆,迅速转过身去,对着身后的手下们果断发号施令,声音中带着几分不容置疑的急切:“你们几个,动作麻利点,即刻前往将军府报告大人,务必以最快速度!”安排妥当后,他又赶忙在几名侍女的协助下,小心翼翼地将昏迷不醒的何太后轻轻背起。
何太后双眼紧闭,面色苍白如纸,毫无血色,那副模样让人看了揪心不已。小队长不敢有丝毫懈怠,背着何太后,脚步匆匆,向着将军府一路狂奔而去,一路上,风声在耳边呼啸,他的心跳也愈发急促。
此刻,在将军府内,阳光透过雕花的窗棂,洒下斑驳的光影,将整个庭院装点得格外宁静祥和。
庭院的一处,蔡文姬正端坐于古琴前,她身姿优雅,神情专注,纤细的手指在琴弦上轻轻拨动,美妙的琴声便如潺潺流水般倾泻而出,琴瑟和鸣,婉转悠扬,在这宁静的空间里悠悠回荡。
张铮闭着双眼,半躺在舒适的椅子上,脸上满是陶醉之色,尽情享受着这美妙的琴声。糜贞则静静地坐在他的身旁,时而抬眸望向张铮,时而侧耳倾听那动人的旋律,这般悠闲自在的小日子,实在是惬意无比,让人好不羡慕。
这时,高虎大步流星地快步走进来,他神色慌张,脚步急促,径直走到张铮身边,微微俯下身,在张铮耳边低声叽咕了几句。
张铮原本还沉浸在美妙的琴声之中,脸上带着惬意的微笑,可听完高虎的话后,他瞬间像被电击了一般,猛地坐起身来,脸上写满了惊讶,双眼圆睁,仿佛听到了什么难以置信的消息。
张铮定了定神,急忙开口问道:“此事当真?你可确定?”声音中带着几分急切与震惊。
“应该假不了,南门的士兵们亲眼发现了她们,现在估计已经快到将军府了。”高虎喘着粗气,一脸严肃地回答道。
“走,赶紧去看看!”张铮说着,便迅速起身,抬脚就要往大堂走去,脚步匆忙,丝毫没有了刚才的悠闲。
糜贞和蔡文姬见状,也是一脸疑惑,两人对视一眼,眼中满是不解。
糜贞连忙走上前,拉住张铮的衣袖,轻声问道:“夫君,究竟何事如此紧张?莫不是出了什么大事?”声音中带着几分担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