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树下,一块石板被两块石头垫着。
一个男人坐在一个蒲团上,执笔正在作画。
画的什么,安休甫没在意,他在意的,是那石板上的砚台!
那是张荣奎的有悔砚,那个砚台最牛逼的地方,就是能让死人重生,能把一个死鬼的元神重塑。
前年踏入这个圈子时候,完全不知道什么叫元神,也不知道有悔砚的作用。
如果现在重来一次,他打死不会把有悔砚交给张荣奎。
这一个砚台,完全可以称呼为造化之物!
能重塑一个人的元神,他混迹这个圈子这么久,没有听说过第二个有悔砚一样奇效的东西.......
可能是安休甫对有悔砚起了悔悟之心了,那枯瘦的男人前方的砚台动了,砚台上的小人翩翩起舞。
安休甫被吓了一跳,瞬间就知道自己错在哪里了。
马上把自己的念头终止,但是念头终止了。
那砚台上的小人,却没有停止跳动。
那小人的舞姿流畅且曼妙,安休甫的脚不晃动了,直勾勾的盯着那个小人在看,渐渐的,他那晃动的脚丫子不动了,他好像看到了谢雪玲,更准确的说,是他好像再次看到了仙.....
“你在干什么?!你在干什么?不要,招惹她,不要招惹......”
小孩的尖叫传来。
床上躺着的安休甫,身体被一团朦胧的雾气推着左右晃动着。
仅仅十秒钟后,那一团雾气跟安休甫都消失了......
.......
焦素贤在希雅离开之后,嘟嘴吹一下额头长发。
也从篮球场收回目光。
希雅做什么,她左右不了。
反正希雅让她做什么,她做什么就是,这么多年,一直都是如此。
希雅走了,她竟然感觉浑身轻松。
可能是她跟希雅在一起,太多时候,都是人头落地的场面吧......
至于安休甫会不会跟苏禹敬打球,她真的不在乎,因为她有自己的判断。
她在乎安休甫跟希雅关系?跟苏禹敬什么关系吗?
不在乎,这就她的自信。
安休甫肯定不知道真实的希雅什么性情,这种性情,不可能有男人能产生一点荷尔蒙!
至于苏禹敬,她不了解。
但是她会观察,或者说,这一世的她,学会了观察:人跟人打交道,是一个常态,而谁跟谁好,很大程度,受限于环境。
就如她在明宿观,不的不跟很多垃圾货色往来,捏着鼻子,在粪坑里找最亮的那个崽同理。
这个苏禹敬笑容里,就带着高深莫测的心机。
以安休甫那个傻狍子的性格,绝对难以驾驭,所以即使关系再好,也应该仅限于朋友。
焦素贤可能是念头通达了,竟然睡了......
........
上午九点半,太阳正好照在焦素贤的大床上。
外面传来了阵阵的呐喊声。
焦素贤睁眼,坐起来,好像她从来没有睡着过似的。
她走到窗户前朝着呐喊声传来的方向看去。
那是景区的广场,也是卢孝通教习刀法的地方,几十个人舞动铁棍,喊杀声震天。
“不睡了?”一个老头的声音传来。
这老头,是她的护身图腾,顶替八郎守护她。
焦素贤,“这不是醒了?”
达到她的境界,睡觉,只是一个缓解精神压力的习惯,即使睡着了,周围风吹草动也瞒不过她的视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