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叹我自己啊,我怎么那么笨,当日小师妹跟我说她有个自少时就喜欢的人,我怎么就未想到那个人就是师父呢?”凤俏敲了敲自己不开窍的脑袋。
“以后莫要再叫师妹了。”萧宴在一旁闲闲地出声提醒。
“对喽,以后要叫师娘了。”周天行抱着手臂笑眯眯地说。
“那还愣着做什么?叫啊!”凤俏道。
“啊?”周天行一愣。
“师娘——”凤俏已经脆生生地朝着漼时宜的背影叫了一声。
漼时宜头上的金钗突然晃了晃。
周生辰的手掌稍稍用力,撑住了漼时宜身子的大半重量,凤俏这一声师娘,差点把漼时宜绊倒,还好他一直牵着她的手。
“你要习惯。”周生辰低笑道。
“有点难。”漼时宜很是无奈。
大红的床幔曳地,映着红烛摇影。
新娘端坐在床幔中,手持团扇,薄如蝉翼的扇面遮不住满面的娇羞。
“新郎,可除扇了。”喜娘婆笑着引周生辰来到床前。
修长的手指拨开扇柄,露出漼时宜的娇美容颜,她是极美的,他一直都知道,可这一刻的她,落在他的眼中,依旧惊艳到令人失语。
周生辰就这样看着她,良久。
喜娘婆本想提醒新人该饮合卺酒,见此情形,垂手偷笑,转过身来挥了挥手,将房内伺候余下礼节的“闲杂人等”一并带走了。
礼制、规矩,这些对于殿下和王妃来说,丝毫不重要,不是顺了所有吉时,做了所有吉事的夫妻才能白头偕老,而是眼中唯有彼此,才能一世一双。
许是周生辰的眼神太过炽热,漼时宜缓缓地垂下了头,双颊飞上了红晕:“人都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