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帘一掀,凤俏的身影闪了进来,“如何了?”

“今日总算是醒了,进去看看吧。”萧宴道。

内室的温度比外面稍稍高些,火盆烧得正旺,药味儿充斥着整个屋子,夹杂着少许的血腥气,床榻上躺着一人,苍白憔悴之色依旧难掩眉目间无双风华,一双眸子微微睁开,只一眼便似落满天星河,双唇一丝血色也无,听到有人进来,只能缓缓转动眼眸,向外看去。

“师父!”凤俏快步走到床榻旁,看着周生辰这副模样,又忍不住要埋怨杨邵,“这杨邵下手也太重了!”

周生辰看了凤俏一眼,眼中似有安抚责怪之意。

“好了,我知道,情非得已,为了瞒过刘子行和金荣,定要如此,”凤俏眼圈儿红了又红,痛心疾首地跺脚,“唉,您这一身伤,连我看了都觉得心惊肉跳,若要是被小师妹见了,她可怎么受得了。”

周生辰开口,声音如若游丝又透着嘶哑,“中州可有消息……”

“杨邵到现在未能见到姑娘,未能将殿下活着的消息告诉她。”萧宴眉头紧锁。

“元武初已除,他现在掌管着禁卫军,也见不到师妹?”凤俏急道。

“不单是杨邵,现在宫中上下,除了刘子行,任何人也见不到姑娘,包括漼三娘。看来势必是要等到册封大典了。”萧宴继续道,“杨邵虽掌了禁卫军,但刘子行自幼在宫中长大,宫中自有他的心腹,要守得一个銮宁殿密不透风不是难事。杨邵那边已经部署稳妥,下月初六册封大典他去迎姑娘,届时平秦王在城门外接应就是。”

“杨邵一直未能见到师妹,可知她安好?”凤俏担忧道。

“杨邵虽不能得见姑娘,但也知銮宁殿每日发生之事,刘子行以漼氏要挟姑娘,姑娘不会做傻事,况且,以姑娘的才智,刘子行一面之言,她未必真的确信。”萧宴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