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称为李嬷嬷的人从妆盒里取出一支鎏金梅花簪,走到武静蕊面前。

武静蕊屈了屈膝,“谢福晋赏。”然后伸手接过。

四福晋微微一笑,露出几分疲态,“你们回去吧,我病着,这几日就不必来请安了。”

宋氏和武静蕊笑着屈膝,“福晋好好歇着,奴才就不打扰了,愿福晋早日康复。”

两个人一起走了出去。

走出正院,武静蕊不禁恍惚,里头的四福晋精神尚可,但不知怎的,她竟觉得福晋病的很重,不似表面那样好。

而且,脸色过分苍白,近乎透明,像是一尊没了生气的洋娃娃。

傍晚,风渐渐凉了。

武静蕊闲极无聊,在屋里绣兔子玩儿。

七扭八扭的,只瞧见一团白色,和两只长长的耳朵,和兔子有点像。

画画她行,绣东西,她承认自己不行,不过是打发时间罢了。

正绣着兔子的眼睛,一只手从鬓边伸过来,骤然将手里的东西夺去。

武静蕊唬了一跳,扭头看去,只见四阿哥皱着眉站在身后,一脸嫌弃,忙起身屈膝,“给四阿哥请安。”

四阿哥扔下绣绷,坐下,牵过她的手,看她被扎破的拇指。

“怎的如此不当心?”分明是关心的话,语气却平静,仿佛只是随口一问。

武静蕊缩回自己的手,抿嘴一笑,“无妨的。”

见她笑的欢喜,四阿哥眸光一闪。

他问,“多大了?”

武静蕊垂了头,小小声,“十四了。”

虚岁十四,不满十三周岁,还是个孩子。

武静蕊在心里叹气,这万恶的旧社会啊。

“可识字?”四阿哥食指在桌上轻击,看着她,面上瞧不出情绪,只眸光渐深。

武静蕊绞着手指,垂着眼睫,道:“读过些书,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