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自作多情了,你以为他愿意进天堂吗?”
一个情绪激动的女孩站在公园的墙上,一边哭一边喊:“我爱维特,我个人并不想要他死……但如果教会不允许他死,我就要说——让他死!”
“让他死!”
“让他死!”
“教会宣称我们不按他们说的做就会下地狱……但我们的灵魂是自由的!”
“我不想看到维特死,但我永远捍卫他死的权利!”
亨利耶特目瞪口呆。
她还从未见过这么大的阵仗——如果说在最终决定原样登出歌德写的大结局时,她已经有些畏惧地想到教会一定会反对的话,那她也绝对没想到竟然会有这么多人走上街头,公然与教会为敌。
那可是教会啊!
安塔妮亚却悄悄地吐了口气。
这个样子,总算是有点她当年熟悉的巴黎民众的气势了。
教会还以为自己能够一直在巴黎控制民意,但现在已经是1770年。
再过十几年,人们就能够将国王、王后和无数最有影响力的名人送上断头台,将这个国家翻得底朝天。
她当年沉浸在自己的小世界里,直到最后几年才突然发现沸腾的民意,但那时已经太晚——神权和王权就像是朦胧的面纱,曾经遮住的是公众的眼睛,后来蒙蔽的却是她的认知。
不过,事实证明,被蒙蔽的远不止她一个。
当然,窥见了这股火苗的人也有,其中不乏试图引火甚至操纵火焰的人——最后大部分都被火吞噬,自己也被送上了断头台。
如果现在还是18世纪初,或许历史还有别的方向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