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被难缠的病人说了很不好的话,但我没有哭,我在乔安娜她们面前坚持住了,将他赶走了,奥瑟拉医生安慰我的时候,我也没有流泪。但是此刻给你写信,想到若要在你面前诉说,我的眼睛就酸涩了。希望你见到我的时候,不要感觉我好像变脆弱了。]
[啊,一个人好累哦,需要一个长达十分钟的拥抱。]
[今天晚上又梦到了好多,醒来的时候枕头是湿的,忘记梦了什么了。但我记得是你把我拉出来的。]
他知道这些信要交出去,但他现在舍不得。他从字字句句里去找她的情感流露,开始后悔这短暂的几天没有拥抱得更紧、更用力一些。
如果他在她身边——他的脑海里浮现她在更深露重之时,披衣而起,安静地写一封不会寄出、不会被读到的信的影子。
如果那时候他在她身边——他一定会触碰那个失眠的、被梦境纠缠的她。
想要提笔写信,但一时竟然不知道写些什么,歇洛克烦闷地将笔扔下,甚至想要坐着火车回到她身边去。
狡猾的爱情,他离开她不过一天,便如此煎熬。
他听到了一阵脚步声,许久没听到了,但还是熟悉,他有些不耐烦地喊:“直接进来吧麦考夫!”
门推开,果然是麦考夫。
他的哥哥在这短短一周多的时间胖了至少三磅,下巴都多了一层。
“我本来是想约你到第欧根尼俱乐部的,”麦考夫将门合上,弯腰活动了一下自己的关节,“但我仔细想想,若是阿德莉亚要将信让你带回来,你肯定舍不得给我,又要耽误时间。”
“是啊,我不但不想给你,还想把原来那封拿回来。”歇洛克冷着声音道。
“对自己的兄长能不能稍微客气点,”麦考夫叹了口气,“我可帮了你大忙。”
“帮忙不告诉我她还活着。”
“帮忙保全她,帮你再次接触到那个漩涡中心,那还不够吗?”麦考夫又露出了他习惯的微笑,“更何况,如果你能解决ca,我想,支撑她在伦敦开一个诊所,恐怕也十分轻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