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爱自己这一点没有什么错。”阿德莉亚在语句上做了些微的调整。
“我仍旧不能接受列昂以自己为法度去……报仇的行为,可能我的大脑欠缺了一些快意恩仇的浪漫细胞,”她仔细斟酌了自己的言辞,“说实话,我能猜到他是这样的性格,但是当他真的这么做了,我会觉得很……很不能接受。这听起来很奇怪吧,他明明是为了我杀人,但我却不能接受这样的他。”
这句话阿德莉亚可没法回答,但好在布兰达也不需要她的回答:“我或许也不该向你咨询感情相关的事情,你自己还弄不明白自己呢。”
这话说的就有点……阿德莉亚一言难尽地看了布兰达一眼,惹得后者掩唇笑了起来。
“说起来那天晚上没来得及问你,你扮男人扮久了,你还觉得自己是……是女人吗?”
这个问题倒是有点意思,阿德莉亚摸了摸下巴:“每个月还是有那么几天我能想起来自己是女人的,稍微有点麻烦……但是我不觉得我的性别认知出了问题?”
“你又要如何克服那些多愁善感的女性心思呢?”
“为什么要把多愁善感归结为女性心思?为什么要克服?”她偏头想了想,“我不太刻意把我的心情归结于男性或者女性,虽然为了扮成男性,我会掩盖一些生理特征,还会学习男性的礼仪,但我不觉得理性思考是男性专属——就像工厂很多妇女和男人一起劳作一样,其实没有什么不同。”
“就打比方说,不只是男人能干力气活,女人要是能力足够,该干也就干了,而不是因为我是女人我肯定不行所以我不做,”她甚至举了个例子,“或许你知道詹姆斯·贝瑞博士?就拿医疗来说,现在虽然困难,但是也有接受过高等教育的女医生了,性别虽然在现在来说有许多障碍,但是我不认为是那种无法逾越的障碍。”
布兰达一愣:“那你为何还是男性……?”
阿德莉亚有点苦恼:“其实一开始是因为我还小的时候,和婶婶在街道容易受欺负,小男孩比小女孩相对安全些,我就干脆叫阿德里安了。后来为了方便就一直这么干了。因为当男人实在太方便太快乐了,我就也一直这么下去了,倒也不是刻意……”
她又挠了挠下巴:“而且我本来想干外科的,想着等先做出成绩再公布身份,后来又因为遇到了一些挫折吧……就也放弃了这个想法,当时其实处于比较抑郁的阶段——那个时候也没有心情去处理那么多事情,什么换身份啊,什么和别人建立人际关系之类的,再加上还在学校里为了谋学历……所以乱七八糟就耽误了。”
现在的话……和福尔摩斯一起破案感觉女身也不太方便……?
“如果恢复女儿身,你又有什么打算呢?”
“我已经有了一笔钱,可以供我后半生过的比较舒服,”阿德莉亚也不瞒着自己的打算,她并不是什么事业心特别强的人,“可能去慈善医院当医生或者什么的吧,有一份工作,然后靠着资产生活,这样会过得比较快乐一些——我已经不想对自己太苛刻了。”
“福尔摩斯先生是不是已经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