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歇洛克的讥讽收了起来,脸上的表情变成了古怪的平静,语气也化成了另类的轻快:“我绝对没有别的意思,先生,只是您也猜到了答案吧?这名女仆恐怕就是最后端着水进入布兰斯顿先生的房间里的人,是吗?”

“您说得不错。”

“那么事实已经很简单了,女仆使用氰|化|物毒杀了可怜的布兰斯顿先生,她不想让人发现是下毒,所以毛毛糙糙将他的衣服脱去把人拖到了浴室里,伪造出在浴室里洗澡的时候猝死的假象。”

“亨特在此后进入了布兰斯顿的房间,或许他以为布兰斯顿先生是在浴缸里睡着了,便拿了他的匕首将之刺死,又匆匆假装伪造出自杀的模样,才拿了钱跑了。”

他的语速很快,过程中眼神一错不错地盯着爱德华的脸。阿德莉亚能意识到这个人的情绪主要是因为他捏着她的肩膀的手用力有些过分了——她甚至怀疑自己的肩胛骨都要被这个人捏碎了。

她有点无奈地伸手拍了拍他的手,他方才放松一些。

爱德华的喉头上下滚了滚,似乎在做挣扎,他没有回避歇洛克的眼神,数秒后低声肯定:“是的,事实正是如此。”

他根本不问为何亨特会进入布兰斯顿的房间,也不提女仆为何自|杀。

歇洛克“哈!”了一声,说不清是嘲讽还是庆祝破解了谜题。

“那末,我便与我的朋友离开了,或许可怜的夫人也能得到些许告慰——”他的手带着她往外走,可走到一半,他到底不甘地回了头,“我再确认一下,布兰斯顿先生的产业应当是不包含赌场的吧?”

气氛有一瞬间的沉默。

爱德华的声音艰涩:“当然不,先生,我们从不涉足。”

歇洛克微微笑了一下,阿德莉亚很难读出其中意味,他咏叹式的总结:“那么,真相就是如此了。”

他们刚走到门口,一个少年正站在楼梯转角处,他看上去很是温和有礼,面容上还能看出些布兰斯顿夫人的气质。

“我都听到了,”他说话的语速有着不合这个年龄的沉稳,“先生,敢问您是?”

“歇洛克·福尔摩斯,”歇洛克没有伸手,也没有走近,稍微显得有些不礼貌,“小布兰斯顿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