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
门外的人本只想做墙外君子,未曾想,率先没憋住,愣头青一般,直直冲了进来,待人已进屋,才发现自己莽撞,却不肯罢休。
重复一遍道:“不可能。”
倒是没了往日凌厉口吻,多了些青涩少年意味。
他看向郁清梨,“我母亲那边,我去说服,你若是日后,日后不想与他们住一块,咱们就去嘉印府。你若是觉得嘉印府不够敞亮,那我就在后面修建水榭亭台,再加一院子。你喜欢吃柿子,那我,就给你种一片柿子林,总归,只要你一个首肯,其余千难万险,我破。”
这话是真心实意的,也实打实叫郁清梨的心尖儿乱了乱,如吹皱的春水,化作满腔柔情。
她绞着衣摆,容齐的话打动她,并非是因为一句轻飘飘的拓展事业,更多的,是她复盘了这本文中,作者后面的部分,她知道后面作者已经全部崩盘,近乎烂尾,你不知道什么时候,一步路,就走完全部。
算下章节,她也快要走到尾声了,若是真就此成婚,某日一觉睡醒,她忽然不在这个世界,一睁眼,是原先熟悉的地方。
江煦之要如何?他如何接受那一个郁清梨,也只有一个,她走了才能结束。
她走了,到时候随意寻个理由,要么客死他乡,要么再也不回,那样,才好两下相宜,也不叫谁惦念。
江煦之见她低头不语,走上前,靠近了些:“你便是告诉我,你愿不愿意?你若是不想开口,那就点头。你若是没想好,那我给你时间,但是,你先不要同他走,我快出征了,你等到春天,等我春天回来,我再听你一句答案,你若是春天还没想好,那我们就夏天,夏天再商量,夏天若是不行,没关系,还有秋天、冬天,若是四季你还没想好,那就来年,我们还有很多很多的年。”
江息溪有些不明白,“什么?什么要走?谁要走?”
郁清梨不想叫江息溪再盘问,便笑道:“没什么,只是随口一说,既没旁的事,姑母还在等我过去吃饭,我先去了。”
郁清梨如落跑的贼人一般,落荒而逃,江煦之看着她的背影,丝毫不知郁清梨心中的想法,一时间,苦味上心,难得的再憋了一回,眉心攀上如夜般的郁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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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江煦之走神,江息溪不明他俩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只是有些恨铁不成钢的意味:“这事都怨你,往年伤透了她的心,现在好,收不回了,你倒是后悔了,真是这辈子难得见你这样。”
江煦之没说话,却见古川挪着步子站在门外,恭敬道:“主子,有事同您禀报。”
无他,江煦之只能暂且收了心思,走到门边,见古川同他道:“刚才有附隐去城郊,发现先生走了。”
江煦之蹙眉:“走了?”
古川点头,确信无疑道:“是,走了,不过留了这个,主子,您看看。”
江煦之展开那纸页,看完上面的内容后,眉头越锁越深,越锁越深,半晌才将它卷起,送回古川手中:“你收好,放起来。”
随即大步迈出圆子,江息溪还没从刚才的情况缓过来,见江煦之这头又要走,忙问:“你不留家中吃饭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