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班长她……”林楚看着顾瑜目送孟安出了门，关上门走回来，欲言又止，“她怎么了？”

“没怎么。”顾瑜坐回去，又拿起手机，接受了王健的排位邀请，听他们也在问怎么了，一言不发。开场就去对面野区抢了蓝，一枪送走对面刺客，走位不再是上一局一样风骚又妖娆，攻势又凶又猛，被人打成了残血也不介意，都没打算跑，直接杀了个回马枪，来了个以命抵命，两败俱伤。

嘴上说让他们要飞自己飞，实际上还是帮他们每人都默默拿了个五杀，最后推水晶的关键时刻，林楚抱着手机嚷嚷：“别别别先别推让我再体验一下五杀的快感——”

顾瑜突然开口：“如果你骗了一个女生两件事……并且因为这两件事骗取了她很多同情心和帮助——虽然并不是故意为之，你们觉得，她知道真相后会生气吗？”

“啊？”林楚抬头，却看见他头也没抬依旧在看屏幕，队伍里王健开了语音问：“瑜哥你说哪一种程度的骗？是骗财骗色吗？”

顾瑜：“……某种意义上来说，算是。”

林楚听懂了他说的是谁，又感觉自己没听懂，碍于两个人都开了队伍语音，没法现在问，只能诚恳地提出自己的想法：“我觉得，肯定会生气。”

周永春默默打出一串省略号：我要是那个女生，知道真相也会被气炸，这种事换谁谁不生气？

“……是吗？”

林楚一低头，发现因为自己长期站着不动，被人砍死了，到手的五杀就这么飞了，瞬间怨从心起，扑过去作势掐他脖子：“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为什么要跟我说话！！！”

水晶已经被推了，林楚在顾瑜警告的“你敢跟我打架吗”的眼神里幽怨地缩了回去，“这是一场没有我参与的胜利。”

结果顾瑜并没有像以往一样甩过来一句“你戏好多”，林楚等了一会儿没见他来怼自己，诧异地看过去，却见顾瑜把手机抛在茶几上，靠着沙发，一手捂住了脸，片刻，重重叹了口气：“怎么办，越想越觉得我死定了。”

……

由于月考即将来临，加上孟安画稿初审刚过，正是最忙的时候，那天之后两人像是约好了一样，对话从来没有超过十句，总是简简单单的“你作业写了吗？”“写了。”“你吃完饭了吗”“吃了”“今晚考试吗”“今天天气不错啊”类似这种毫无营养的内容。

下午一起锻炼的时间也在若有若无地日趋减少，双方似乎都不想再提起关于周末的那个“目标”的话题。

孟安初稿审核完全通过后，正好迎来了月考。

六中月考不实行分班制，他们依旧是坐在自己的位置上，不过课桌之间距离会拉开，从来不开的摄像头也会在这两天使用一次。

月考第二天早上，顾瑜从床上爬起来的时候就觉得头有点昏，没有声张，进了教室后戴着口罩趴在了课桌上，枕着手臂似乎在补眠。

他并不是朝着孟安的方向，但这不代表孟安就看不见他的不对劲——这两天顾瑜在她面前于学习方面一直若有若无地表现地相当好，例如早读不会再睡觉，上课也不再传纸条讲悄悄话之类的——昨天考试之前他还在刷练习题，今天怎么就撑不住了？

顾瑜睡得迷迷糊糊，感觉肩膀被人拍了一下，林楚路过他旁边，顺口问了一句，“还有十分钟考试啊瑜哥，你怎么还在睡觉？”

孟安在顾瑜抬头的时候就收回了目光，坐得端正笔直，拿着一支笔在草稿本上继续抓紧时间画人物修改稿线，表情很认真，神情很专注，只是林楚开口后，她不易察觉地松了口气——有人替她问出来了，就不用纠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