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米抛了抛手里的法师头,看了眼躲在亚瑟身后,无比谨慎小心的魔女。
“权限者?”
阿佐恩思考了半秒,上前一步。
“阿佐恩·扎,这个世界的原住民,当然也是侍奉灰海的权限者。”
“叫我少米就好,我是……呃,我是什么?”
仿佛失忆症患者,少米眨了眨眼睛,半天没想出来个所以然。
“我是什么不重要。”
“你缺少的是目标,少米,要不来当权限者。”
少米斜了眼亚瑟,表情嫌恶。
“上次你都能追杀道主追杀到盒子里,感觉干这行脑子都会出点问题,还是敬谢不敏了。”
说完他转过身,身形逐渐变淡,侧脸上带着意味不明的笑容。
“不用理会我,二位请慢用。”
“你去哪?”
“到处逛逛,有事直接喊我名字就行。”
亚瑟·路希瑞亚,少米对这个男人的印象有所改变。
疯狂、病态、偏执。
这些极端特质,隐藏在贵族式的克制、风度和毫无做作的自如随性中。
融入身体的伪装,将之与纯粹的亡命徒、偏执狂分开,而另一方面,他的偏执不过是物质赋予的属性。
是作为“权限者”的物质性,赋予他这类倾向,从物质根源上与曾经的自我分隔开。
如果还有身为普通智慧生物——身为人的自觉残留,在被时光彻底冲刷之前,“人”还会和非人的物质性反复斗争。
……
临夜。
落日余晖,飞鸟群在明黄色的渐变云层下不断变换形态,法师塔的倒影从平地斜向森林那一边。
余晖透过巨大的彩色玻璃窗,铺洒在室内青灰色的石质砖石上,显出些许锈蚀金属色彩。
身着浅蓝色法袍,洗漱完的魔女撩了下披散的丝发,略微显露出白皙的肩胛骨。
入座。
阿佐恩叹了口气,金色竖瞳中流露出一丝疲倦。
身为权限者,在生死间游走,经历无数死斗,身处险境属于是家常便饭。
但此次的事件发生在母界,期间诸多掣肘,出乎意料的因素接二连三冒头,多少让她感到力不从心。
魔法研究是极端个人化的事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