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姬临峰又留了一天,也走了,走的时候映雪来送,小两个握着手,相顾无言,唯有江风浩荡。

“映雪,好生帮衬你长姐,她是个靠谱的人,但是也要注意,不要再给自己身上招来伤口了,多了,我会心疼。”这是沉默寡言的六王难得的一句啰嗦。

映雪感动不已,船行数里,还在那默默的凝望着。

裴允贤此番北上救二皇子,完全没想到会耽误这么久,如此便错过了生母大贺氏的忌日,而容菡跟着她,也错过了却霜的周岁生日。

忌日还有来年,周岁却只有一次,裴允贤思来想去,总觉得该给却霜补个生日宴,容菡却坚持道:“夫人已经给却霜办过了,抓周抓的的银票呢,是个小财迷!大小姐的心意奴领了,不如来年添些礼物好了。”

虽然留下了一些遗憾,但这也不是谁故意的,没事的。

裴允贤只得作罢。

时间飞逝,不到一个月,京城那边便传来了消息,老镇扬王治家不严,纵容世子姬青走私官盐,又闹出休妻娶奸的笑话来,直接把姬青的世子之位夺了,为了不让姬青被砍头,老镇扬王只好弃帅保卒,把扬州城这块大肥肉让给了六皇子姬临峰。

姬青死罪可免,活罪难逃,被流放崇明岛给裴家做家奴了。

至于范碧莲,到底还是被王德轼保了下来,发回原籍,让她父亲好生管教便算作结案了。

“简直可笑,走私官盐这样大的罪都能保下来,这王德轼到底给陛下上了什么迷魂药!”裴允贤收到消息的时候,震惊到难以接受。

范碧莲的死活她并不在乎,她只是不得不静下心来,重新审视王德轼与新君的关系了。

她盯着姬临霄看了半天:“你说,会不会陛下跟王德轼有什么不为人所知的关系?”

“比如?”

“世人都知道,最能左右一个男人决策的,便是枕边风。”裴允贤说的很含蓄,其实她也不确定,只是新君的做法越来越无法理解,以至于她心里的这个猜测越来越大声。

姬临霄摁住了她的肩:“在外面不要乱说,这事,小叔在徐州的时候暗示过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