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船行的时候, 听来几句闲言碎语,说是姬青世子家宅不宁, 跟一个东边来的女人不清不楚,现在那女人怀孕了在逼宫呢。
船行的人啧啧几声, 连连称奇:“也不知道是哪里来的烂女人, 居然能缠得世子爷动了休妻另娶的心思,实在是匪夷所思啊!”
“这有什么的, 你们这些臭男人啊,十个有九个都是觉得家花不如野花香, 好饭不如烂屎香, 一句话,贱的!”阿福嫂平日里便看不惯那些为了野女人瞎胡闹的男人,便是高高在上的世子爷, 在她眼里也不过是一个为了身下二两肉乱了心智的白痴。
她这一出口, 便激得那几个买船的男人围着她转了几圈:“啧, 你这朵野花倒是挺有自知之明的嘛?怎么,想跟爷香一香?”
阿福嫂冷眼睨了睨这男人, 贼眉鼠眼的一看就不是好东西,便嘲讽道:“香不香的我不知道, 我只知道, 那个缠着世子爷的一定不香!”
“啧, 世子爷能看上的还不叫香?听说还是泰屏县有头有脸的范思哲老爷家的千金呢!不比你香?”男人不屑地撇撇嘴,这个女人虽然姿色不错,但也太老了点,都三十多了,哪有十几岁的小姑娘香?
不过她要是个不正经的,他倒是不介意跟她香上一香。
阿福嫂成功套到了信息,索性啐了一口:“呸,骚狐狸也配说香?少跟老娘眉来眼去的,老娘的男人可比你俊多了!再敢用你的狗鼻子乱闻,老娘这就去另外一家船行买船去!”
这可不得了,一听到手的生意要跑了,这几个男人终于正经起来了,谄媚地贴上来,厚着脸皮问阿福嫂打听要买什么样的船只,大概几个人用的?跑货还是载客?要经济适用的还是富丽堂皇的?
阿福嫂是个中老行家了,三言两语便定下了一艘低调奢华的沙船,有点形似楼船,其上有不少房间可供休憩,乃是扬州府为了供南下游玩的北边贵族们乘坐而专门设计的,集载客、休憩、航运、轻便于一体,价格不菲。
不过阿福嫂砍起价来毫不手软。
那伙计苦哈哈地说卖不了,要亏本。
阿福嫂便笑着走过去,手是粗糙了点,一看就是经常做体力活的,但是胜在白净修长。
她抬手捏了捏那伙计的脸蛋,软着嗓音问了一句:“当真不卖?”
“真……真卖不了!”那伙计说话都哆嗦了,别看他们意淫起女人来一套一套的,实际上,呵,别的不说,这伙计便是个没成家的。
阿福嫂慧眼如炬,早就看出这伙计已经心猿意马了,便索性又伸手戳了戳他的心窝子,娇滴滴地说道:“那好吧,那我只好去另外一家看看了,哎,难得看上这么一艘好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