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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一屁股跌坐在门槛上,哭天抢地:“夫人哪夫人!老爷的魂儿都快被那贱蹄子勾走啦!不过是来府上唱了两日戏的戏子,不知使了什么狐媚之术,骗得老爷团团转哪夫人,夫人您再不管管,相府怕是要改换门楣,充当她柳氏的戏园子啦!”

大贺氏闻言,便领着秋氏出去了。

不多时,大贺氏便领了一个哭哭啼啼的戏子来了,着一身青衣,脸画得跟妖精似的,张嘴就跟在唱戏一样:“夫人!夫人哪!奴只是陪相爷解解乏,何错之有啊?”

大贺氏冷笑一声,端起凉了的茶水浇了那戏子一身:“你这口音,真当我听不出来是北边来的么?做探子做到我贺某人面前来了,也不掂量掂量我兄长是做什么的!”

那戏子显然没想到这么快便瞒不住了,索性一不做二不休,从发髻上拔下一根簪子,对着大贺氏便扑了过来。

大贺氏因此惊了胎,原本那容菡来了之后已经稳住了她的心脉,直至诞下一女,才察觉到大贺氏已经毒入肺腑,为时晚矣。

第38章 化草为荷

裴允贤静静睁开眼, 脸庞湿湿的凉凉的,连她自己都未曾察觉早已泪沾衣襟。

可笑,实在是可笑!

原来原主的娘亲, 竟是因为这个风流男人断送了性命。

当时的裴耀庭见大贺氏气绝,便索性一剑刺死了那个戏子,一转身, 又将稳婆、在场的婢子尽数封喉。

一地尸骸中,裴耀庭提着剑, 一步一步往秋氏面前走来。

秋氏惊得肝胆俱裂,噤若寒蝉, 哆哆嗦嗦地往后退去:“相爷, 相爷奴什么都没看见,什么都没有!相爷您便是不顾惜奴的性命, 也要想想奴腹中的孩儿啊,相爷!”

森然寒光一闪, 滴血的剑锋便对准了这个吓懵了的女子, 裴耀庭居高临下,冷冷看着她:“你是什么都没看见,你争风吃醋, 嫉恨夫人与你一同有喜, 言语间冲撞了夫人, 害得夫人急怒攻心,早产血崩而亡, 对吗?”

秋氏如遭雷击,猛地抬头对上裴耀庭那吃人般的目光, 双手死死攥着帕子, 须臾便将嘴唇咬出血来, 滴滴哒哒落在裙裾上,像盛开的曼珠沙华。

秋氏终究匍匐在地:“是,都是奴的错,奴心胸狭窄,见不得夫人恃孕而骄,更不想夫人的孩儿与奴的孩儿一起争宠,都是奴的错,请相爷责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