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看着安妮能轻松擎起酒杯的手,和羽薇已经持起的刀叉,女仆不禁略显局促地用自己仅存的四根手指,展了下自己还没来得及清理的围裙。
“我,还要,喂婴儿。
你们,先吃。”
“说”完,她便刻意低下头避开了与二人沟通的唯一渠道,捧着早就准备好的奶瓶,头也不回地向婴儿间走去。
安妮本想起身去叫住女仆来着,可看着离去的背影所掩藏的失落,羽薇还是把安妮伸向半空的手给压了下来。
——可以在无声中,用机械性的微笑尽情应对他人嘲讽的她,却在我面前用仅存的一丁点儿自尊,极力掩饰着因残缺而生出的强烈自卑。
羽薇不免有些心疼。
“等我一下。”
只见,羽薇东翻翻、西找找,好不容易才从这个初到的新家翻出了两个餐盘。在样样数数地各取了些许桌上的食物,轻放到婴儿间的实验台上后,才仿若无事发生一般,重新坐回了餐桌前。
尽管,期间和女仆有了不可避免的眼神交流,羽薇也只是弯起嘴角,将这份复杂的情感用淡淡的笑一笔带过。
有时,不必多言。尊重他人选择,要比你求他顺从己愿的自我感动,好上很多。
至少,羽薇是这样认为的。
而将方才的一切尽收眼底的安妮,也不禁对恩人更添了一份好感。
她再次举起酒杯的手,因为抑制不住的兴奋,微微颤抖。
“薇薇安,我真的非常非常感激你。
自打作护士以来,我就从来没想过,能给我带来梦寐以求的生活的人,会是一个比自己还要小的一个女孩子。
如果不是遇见你,我简直没法儿想象自己的生活会糟糕成什么样儿。
大恩不言谢!我,先干为敬!”
随即,安妮便把整整一大杯果酒,全部倒进了嘴巴里。
也不知是酒的劲儿太冲,还是此刻的美好让她回想起了什么特殊的往事,把两行热泪从眼角引了下来。
“凭着之前断断续续的一些接触,如此聪慧的你也应该能猜出些,发生在我身上的事儿吧?
其实,在妄想作妃子之前,我一直有一个相触得非常好的闺蜜,叫可可。
我们自打进入B区就被安置在一间宿舍里,从小一起玩儿到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