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舒城服气，想当初他初到战犯管理所最尴尬的时候也不过跟此时差不多。那时候他可恨不得『自杀』。

葛母笑着说：“咳，人老了，这脑子也不行了，我忘了。女婿——杜厅，别怪。”

老杜很想学几个孙女无奈地时候翻个白眼。

杜春分看一眼她爹，他不想搭理这母女二人，问：“你们不是来给老杜拜年的吧？可没大下午拜年的。”

葛母：“不是。是跟杜厅说事。”

杜春分：“说吧。”

葛母终于识到杜春分可能不是善茬，但一时还不能确定：“要不闺女你出去转转？”

老杜忍不住说：“谁是你闺女？别『乱』攀亲。什么事直说。不想说，小杜，送客！”

“说！”葛母赶紧说。

老杜的态度葛母料到了。

葛腊梅不是第一个转头求复合的人。

这几年葛母过不下五起，的是女人求复合，的是男人后悔了。最开始那态度比老杜差多了，直接让人滚。可这些最后了，虽然的是为了孩子，的是余情未了。

葛腊梅和老杜没孩子，老杜工作忙，整不着家，也没多少感情。葛家人起初没指望老杜能回心转。

去年听亲戚说到老杜这些年一直没找，身边连个保姆也没，葛母的心动了。不能复婚，给老杜当保姆也行啊。

人心是肉的。

日久，老杜的心动了，那复婚还能远吗。

葛母：“小杜四个孩子，离得还远，还工作，平日里够忙的了，再照顾杜厅您，铁打的身体也受不了啊。”

杜春分很想笑：“你真替我着想。”

葛母又尴尬，但不过瞬间脸上堆满笑，“怎么说我也是你的辈。”

杜春分：“我家可没这么厚脸皮的辈。”

葛母的笑容凝固。

葛腊梅不禁大声质问：“你怎么说话？”

老杜：“这里是我家，我闺女想怎么说怎么说。不高兴听，那你走。”

葛腊梅的气势一下没了，难看的眼泪眼眶里打转，“老杜，我你怪我当初跟你划清界限。可我也不想。那几年什么情况我不说你也。我也是没办法。”

老杜：“夫妻就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我理解，没怪你。”

葛腊梅不信，“老杜，我你心里怎么想的。是我对不起你。”

葛母接：“其实这是我的主，跟腊梅没关系。她那时候还小，不懂。”

杜春分乐了：“我怎么记得你闺女比我还大四岁？”

葛母的呼吸停顿一下，忽然想起一件事，那些年杜春分可从未出现过，“小杜，腊梅千不好万不好，可她照顾杜厅六七年这是事实。那些年你哪儿？”

杜春分转向她爹：“老杜，你说我哪儿？”

老杜心虚的恨不得把这母女二人踹出去，“小杜哪儿跟你们什么关系？她小的时候我没养过她，她不照顾我这个当爹的不是应该的？”

葛家母女无言以对。

葛腊梅“小杜”跟着她妈，误以为老杜说的没养是指这。

葛母也从葛腊梅口中得孩子跟了娘。

可人过来，就这么灰溜溜走了，以后可能再也进不来。

葛母想一下，：“那不说小杜。杜厅，我们家腊梅嫁给你的时候可才二十出头。这辈子最好的时候给你了。你当时可快五十了。”

沈舒城顿时想说，我二哥就算六十，能嫁给他也是你上辈子修来的夫妻。

老杜抬抬。

沈舒城的腰塌下来，靠着墙，瞪着葛家母女。

老杜笑：“别说的这么可怜。我娶她的时候确实年近半百，她确实还年轻。可整个宁阳比她大二十来岁的多得是，她怎么不嫁给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