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本是杨锦澄想说的,此刻由攸宁说出,语气并没掺杂什么情绪,她却觉出了十足的讽刺。沉默了好一阵子,她叹息一声,忽地问道:“你想见谁?”
“嗯?”
“你想见谁?”杨锦澄态度真挚地重复一遍,又道,“我一直看你不顺眼,可是阁老何辜?
“他这些没少整治我,我又是皇上的心腹,如今应该喜闻乐见。可是,朝廷不能没有他,将士敬他如神,你不会知道,他在沙场上是怎样的出色——他征战期间,我曾有幸去军中,观望过不短的一段时日。
“刺杀他的事,我也是今早才获悉,却是无能为力。我知道你不信我,那就告诉我你相信谁,我把人悄悄地给你带来,你必须得想到应对的法子。”
攸宁着实的惊讶了。对方有没有撒谎,她一看便知,正因对方是诚心诚意,于她才是不小的一个意外。
杨锦澄又叹息一声,“攸宁,我再怎样,有些良知还是没法子泯灭的。”
攸宁唇角上扬,笑容里有了真实的愉悦之情,“首辅吉人自有天相。”再多的,她不能说,纵然确定对方对萧拓的善意,仍是不能实言相告。杨锦澄这种人,知道的越多,祸也就越多。
杨锦澄望着她,过了一会儿,明白了她的意思,牵了牵唇,“如此最好。”语毕站起身来,又恢复了冷脸,“我送夫人去牢房。”
“有劳。”攸宁客客气气的,欠了欠身。
杨锦澄横了她一眼。
牢房的环境自然是很恶劣的,有着这种地方惯有的潮湿阴冷。
“我本以为你不会来的。”杨锦澄微声道。
攸宁一笑置之。
杨锦澄从袖中取出一包药粉,打开来,撒在室内的角角落落,“避蛇鼠虫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