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道观的时候,您不是说自己生病了么?怎么一离开就活蹦乱跳的了?
“您要回京城的理由,不是要找相熟的大夫开对症的药么?这怎么一进京就来了妾室所在的庄子上?
“您精神抖擞地训完一个儿媳又训一个,生病的人有这精气神儿?
“那您这十来年所谓的修道,到底是在修什么?扯谎?”
老太爷惊骇之下,额角青筋直跳,“你竟敢窥探我在外的行踪?!果然是枉顾伦理纲常的毒妇!”他已猜到了,那道士与他的不期而遇,是她唆使。被愚弄的感觉几乎让他失去理智。
攸宁自顾自地往下说:“那道士给萧府写了一封信,说了原委,要我们提前给您请好大夫,恭候您回家诊脉呢。”做事情就要做圆,即便彼此心知肚明,也别想揪出她的错,“他说最近很是清闲,那么,萧府要不要请他过来,看看您回京到底要唱哪一出?”
老太爷哽了哽,目光微闪,决定与她各退一步,“有事情也是该回家再处理。既然你来了,就接上樊氏回府吧。”
“我接她回府?”攸宁视线在老太爷、樊氏面上逡巡着,再不掩饰嫌恶之色,“这事情是老夫人亲口同意的,没可能朝令夕改。您不妨歇了这种心思。”
“那你可想好了。”老太爷现出不阴不阳的笑,“过了这一阵,我照样能勒令老五休妻,他若不从,我还是要把你们告到官府。”
“也不用那么麻烦。”攸宁道,“前一阵皇上给了我一道恩旨,说我可以随时进宫。不如您受累,我们去皇上面前说道说道这些乱七八糟的事。”
“你少说大话压人,我不吃这一套!况且,皇上日理万机,怎么能用这种事去耽搁皇上?你……”
“那你到底要怎样!?”攸宁耐心告尽,声音骤然转寒,一把掀翻石桌上的棋盘。
棋子飞落,棋盘结结实实地砸到了一旁的樊氏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