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的也罢了,你境遇让人起急,不是情理之中么?”三夫人脊背挺直,振振有词,“明明有过人的才识学问,却被他萧兰业害得仕途路断,成日里在家中游手好闲,老太爷又不是不肯帮你,你为何不回官场?”
三老爷转头凝视着她,“你嫁我的时候,我就是现在这情形。对你我这门婚事,你到底存的什么心思?想嫁高官显宦,招惹我做什么?”
“萧据!”三夫人眼中噙满了泪,语声颤巍巍的,偏又透着尖利,“你说这种话,还有没有良心?!我图过你什么?我这几年忙来忙去,还不都是为着你?不是为了你,我会把樊姨奶奶当亲婆婆似的敬着供养着?不是为了你,我会因为娘家说你境遇的时候底气不足,改用银钱让他们少说些戳心的话?”
“可你做什么事之前,为何想不到问我一声?”三老爷下地,转到她面前,抚了抚她面颊,“得了,你终归是没白忙,眼下摔了跟头,于我算得好事,起码你跟我平起平坐了,你娘家也知道,我要是不管你,你哪日被人整治死了,还浑然不觉。往后识相些,在五弟妹跟前恭顺些,记住没?”
三夫人气得险些把一口牙咬碎。她想也没想,便拿起一旁的锦盒,照着他身上狠狠砸去。
三老爷一闪身。
锦盒落地,玉石镯子摔脱出来,碎成了几段。
三老爷似笑非笑,好整以暇地望着三夫人,“你自己说,是不是要我发话,再把你禁足一阵,收敛收敛你这二百五的性子?”
三夫人已经气得说不出话,豆大的泪珠一颗颗掉落。
三老爷转身向外,“樊姨奶奶和你娘家给我找的两房妾室很好,我这就去看看她们。”
三夫人身形倒在大迎枕上,失声痛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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攸宁被景竹请到了萧拓的外书房。
萧拓说有事跟她商量。
进到书房,攸宁看到的萧拓神色冷峻,明显是还没从处理公务的状态中脱离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