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顾！你少听那个庸医放屁！”

左泽南忽地说了一声，左无顾反而笑道：“没什么！我残废也就残废了！没事……”

左泽南明明听着他的声音还掺杂着颤音，但是左无顾仍旧是一副铮铮不屈的模样。

“无顾……”左泽南不敢再呼唤他，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左无顾将头偏向里面，满脑之中尽是“废人”二字盘桓萦绕，仿佛在自己耳边飘着回音。

“大夫！您瞧瞧还有什么办法！我这个徒弟的身子也壮的很！您再开几副方子调试调试！”门外仍旧传来老拳师的恳求声。

不知道什么时候又请回来一个大夫。

“拳师！不是什么体格的问题！是，是我们没能耐啊！”听这声音，好似院里还有许许多多应天府的名医。

此时老拳师压低了声音示意众人小声些，然后拉着几个大夫离得屋子远了一些继续说道：“那，那你们接骨连筋的本事也不行吗！”

“拳师！这也需要分伤情啊！不知是什么高手将你这弟子伤成这个模样！”一个大夫打听道。

“是……是我儿子！”

“是贵公子！”这几个应天名医都纷纷惊诧地瞪大了眼睛，满脸不可思议地看着老拳师那一张黯然神伤的脸。

老拳师父子相认的事情早就传遍了应天府，但是谁也没有想到这个儿子竟然这么厉害，竟然将左无顾伤成这副样子。

“那，那那那……贵公子的本事真是不小啊！将来一定可以将拳师府发扬光大！名震武林！”众名医异口同声地说道。

“我不是请你们来夸这个的！我只求你可能给我一个良方医治我的弟子！”老拳师急得连连拍手说道。

众名医登时哑口无言，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个个地都变作了哑巴一般：“这，这，这……”

许久还是一个为首的名医对老拳师说道：“拳师啊！我们这些人真是医术不精，无法医好无顾的伤啊！我们尽力了……”

“你们……”老拳师脸色阴沉地瞪着面前这群号称应天圣手的名医，直指着这几个名医，身子瑟瑟发抖，“滚，都滚！赶快滚开！”

听了老拳师这一声声咆哮怒吼，众名医连忙答礼匆匆离去，甚至连头也不回一下。

老拳师慢腾腾地踱着步子，缓缓地将手扶在一旁的围栏上，胸膛一起一伏，猛咳一阵之后用颤巍巍发抖的手拭去脸上的灰尘：“无顾，无顾！我的孩子啊！”

这时，门口突然出现了一道人影，老拳师虽然以余光瞄见但并没有顾及这人，他连忙整敛面容，缓缓地直起了佝偻的老腰。

“爹……”来人正是左平安。

“你，你怎么来了！”老拳师又惊又怒，他心里责怪这个儿子伤了自己的爱徒，比起左无顾这个自小就跟在自己身边，亲如骨肉一般的孩子，实则情感良多。

而这个仅仅相认不过一月的亲生儿子反而显得有些生疏与陌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