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裒将嘴一抹,戏言笑道:“安国可知,此鲈鱼作价几何?”
孙盛道:“几尾鲈鱼,能值几何?大不过百钱矣!”
褚裒将丝帕一扔,淡然笑道:“百钱?千钱不止!”
“啊?”
孙盛心中一惊,一尾鱼便作价千钱,虽是世家子弟见惯奢华,亦不禁喃道:“怎可如此事靡矣?”
褚裒浑不在意地笑道:“味美则可!但有万金,只为博我一笑尔!不过,若论事靡,如此算得甚!瞻箦、安国,且随我来!”
言罢,按膝而起,踏向室外。
刘浓本欲观画,奈何褚裒兴致颇高,亦不便拂其心意,只得随着二人下楼。褚裒吩咐萧氏随从,命其领众人至弈楼。孙盛笑言何处不可行棋,何故非得前往再花费。
褚裒笑道:“此弈非彼弈!”
“嗯?”
孙盛眉头微皱,突地眼睛一亮,似想起甚,面色数变,若幡然醒悟,双掌一拍,惊道:“莫非,莫非此弈楼,乃是赌弈?樗蒲!适才那人是输光了!怪道乎脾性恁大……”
“然也!”
褚裒叉着腰,挺着胸哈哈大笑,随后侧身问刘浓:“瞻箦,可知樗蒲,可曾行过?”
樗蒲?赌棋……
刘浓微微笑道:“见人行过,略有所知。”心中却道:唉,适才那厮,输得只剩中衣,如何不知……
樗蒲,嫣醉与巧思时常玩,便是来福与罗环亦偶有较量。樗蒲又名五木,类似后世飞行棋,有棋盘色作红、黄、蓝、青、白;棋子五枚,有黑、白、犊、雉四种花色,可生十二类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