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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浓道:“正是!”

褚裒喜道:“甚好,我与安国亦要前往一试,莫若三人同行,亦好再续诗书。”

刘浓亦极喜褚裒性子率真,与陆纳、祖盛颇有相似之处,便欣然应允褚裒更喜,当下便邀刘浓一起再返酒肆,置下美酒与各色吃食,三人咏诗畅怀孙盛暗中却颇是奇怪,不时看向刘浓,心道:会稽学馆非中、上世家不可进,便是我与褚季野亦不过前往一试尔,能否得进尚不可知,他怎地就如此笃定。

饮得一阵,褚裒亦想起此事,持着酒盏的手,猛地一顿,竟溅出不少酒水,稍作犹豫,终是问道:“瞻箦,莫非汝竟不知么。”

“季野有问,但请言之!”刘浓早已瞅见孙盛几番欲言又止的样子,再听得褚裒此言,心中亦暗暗奇怪。

“唉!”

褚裒一声长叹,看来瞻箦果真不知此事,嗯,不可不提醒,遂沉声道:“瞻箦,会稽学馆非同等闲,对世家子弟考核甚严,建馆三年,尚未曾听闻有次等士族得进矣!”

原是此事!

刘浓笑道:“昔日,刘浓曾蒙朱中郎赐帖,期以持之拜访谢幼儒先生!”

“名刺朱中郎。”

闻言,褚裒眉头锁得更紧,渭然叹道:“瞻箦,恕褚裒冒昧,朱中郎常驻外郡来回皆匆,是以不知谢幼儒先生在去岁便已明言,会稽学馆不得举荐也。”

孙盛亦摇头道:“其考核共分上、中、下三等,依世家类别而不同矣!若按往年之例,上等世家较易,中等世家难,次等世家极难!”

闻得二人言,刘浓心中怦的一跳,心思瞬息数番电转,不着痕迹的将微微颤抖的左手一抹,淡然笑道:“圣人云:既来之,则安之刘浓不才,亦愿见识极难之核矣!”

言罢,将杯中酒一饮而尽,裂喉。

褚裒、孙盛面面相窥,两人原本对此行其实并未寄以厚望,此时听得刘浓所言,心中犹似火烧,各自将酒饮尽,重重搁盏,随后齐声赞道:“瞻箦,妙哉!”

刘浓洒然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