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荷平铺直展,微风四拂,撩起阵阵泥土和青叶的味道。在那荷塘的中央,亭,长宽各有五丈。一杯月锋斜挂在亭角,映得亭中影影绰绰。一个青袍男子,危危的坐在亭边横拦之上,袍衫后摆随风轻扬。只借着横着的一木,定如泰山而不坠。一把焦桐琴,打横置于盘着的双腿上。
十指缓扣,或拔、或挑、或拂,便有水击山石叮咚,便有清风过岗仙嗡,便有柳叶拂廊徐笼。
这不算甚,亭中有人正舞,身影素白,面上缚着丝巾,辩不出真颜。满头青丝挽在背后,只作乌雪乱洒。舞姿绝妙,但见得,随着琴音起伏的高低,鹞身而展之时,若脱梢之鹤直刺九天;缓时冉冉,似闺中女儿描风弄色,欲眠还语。腿极长,灵敏不似物,一会挑着头尖,一会定旋于四方。只见得一对青丝履,点蝶如飞,穿雪似梭。浑似九天仙子踏雪而行、姑射真人迎风而歌。
“嗡……”
也不知过得有多久,那琴音戛然而止,余音飘远,那浑身素白的仙子,定了身子。素手缓缓的抽回,叠在腰间。却猛地一个转眼,直奔刘浓。
星光坠湖。刹那失神。
半晌,刘浓挣身而脱,朝着亭中一个稽首:“刘浓,见过杨小娘子!”
说完,转身便走,木屐踏得飞快。
碎湖碎步跟在他的身后,直追,轻声道:“小郎君,就这么走了,人家还以为咱们故意偷看呢!要不,碎湖代小郎君去回见一下。免得,失了礼数!”
刘浓摸了摸脖子,说道:“如果现在去,才更尴尬,还是开溜吧!”
“嘻嘻……”碎湖掩嘴一笑,心中老好笑了:还以为你真的是个漂亮的小老头呢,沉的让人害怕,原来也有害怕的人呀。
“哟荷,好了不起呀,珠联生辉哦,就这么辉的啊,偷看我家小娘子……”
刚刚行到小桥边,一个声音脆脆徐来。嫣醉坐在桥梁上,荡着两只小脚,红底蓝边绣船鞋,一晃,一晃。
眼睛斜弯着刘浓,透着满满的挑衅。
刘浓嘟嚷:“改日,改日……”
“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