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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的脸已经凑下来,惊恐万状的夏皇后拼命的闪避,双脚无力的蹬踹着,可是起不了多大作用。杨承祖的声音,如同恶魔一般在她耳边响起:

“臣不敢么?或许吧,娘娘可以去告发么,说我调系你,然后我就要诛九族。可是,在那之前,臣会先向万岁告发,告发你与宫外男子司通。这场火灾,就是你们两个幽会时为人发觉,失手打翻火烛引发的。臣现在总领厂卫,随时可以为娘娘找出几十个间夫,到时候,不但你要死,你的家族,也一样要死。秽乱宫闱,罪很大的。你说的很对,我确实和永寿在一起,我在告诉你一个秘密,永寿以前的丈夫,也是我杀的。不过那又怎么样呢?查这件事的人,要么做了东厂的人,要么做了死人,娘娘还准备,继续查下去么?”

他的表情,在昏黄的灯影下,显得异常的狰狞“本来大家井水不犯河水,各自过各自的日子多好。可是你非要那么敏感,见到我就以为见到了坏人,把你所有的不开心,都归结在我身上。讲打讲杀,还要说我是罪魁祸首。你还当你是皇后啊,你现在不过是深宫大内,一个等死的女人罢了,我今天就教教你什么是坏人。皇后娘娘,要不要我这个坏人教教你,什么才叫真正的折辱?”

杨承祖的一只手,已经控制住了夏皇后的两只手,另一手伸向了夏皇后的腰带。他的动作很慢,有意的让夏皇后看到自己的动作,就在他的手即将碰到腰带时,夏皇后屈服了。

脆弱的外壳被敲碎,露出里面柔软的心,夏皇后先是尖叫着连喊不要,可是却没有力气挣脱。眼看自己的衣服真的要被解开,她的眼泪已经不受控制的流下来,哀求道:“大都督,杨大都督,哀家错了,哀家再也不敢了。求求你,放过我,求你……你要哀家说什么,哀家都说,只求你不要……不要那样。”

“看看,这样不好么?像这么谈,多好?”杨承祖冷笑一声,在她额头蜻蜓点水般的一稳,随后松开了手,夏皇后无力的瘫软在了桌案上,接着又滑到地上,草草的整理了一下衣服,连滚带爬的向角落躲去。

“夏皇后,不用这个样子,臣这个人说到做到,说不碰你,就不碰你,不用怕。至少今天……你安全了。至于今后么,出了慈庆宫这种事,证明大内的安全很成问题,臣执掌厂卫,自然要负责宫禁安全。从今天开始,臣不定期的要过来,有时间的话,会去看您。如果皇后娘娘寂寞的话,臣随时可以过来……陪娘娘说话。也许会带一些朋友过来,你们会相处的很开心的……”

他笑的很灿烂,可是那笑容在夏皇后看来,却是世间最可怕的景象,双手紧紧抱着头,蜷缩在角落里,双手紧紧抱着膝盖,仿佛刚刚已经经历过了一场凌虐。

第九百五十六章 奉旨凌弱(四)

夏皇后经过了方才那番恐吓后,已经没有了傲气和架子,杨承祖在东南的作为,对于夏家的损害很大,包括夏家的商铺和田地,都受了很大的损失。更重要的是,那位献身救父的谢家小姐,许的是夏家一位子侄,这位已经定好的媳妇,最后居然卖到教坊司里,于夏家自然面上无光。

加上她是知道刘五儿和杨承祖有往来的,恨屋及乌,对于这个刘五儿的间夫,她自然是看不上。如果不是正德驾崩,刘五儿失踪,她已经要铲除这对男女。现在她奈何不了杨承祖,但不代表她会多他有个好态度。

这次的发作,有一部分是看杨承祖不顺眼兼为家人出气,另一部分也是有张氏这个婆母撑腰,借着骂一下这位新君宠臣,表达一下自己对嘉靖的不满。她并不是一个多智的女人,否则也不至于管不住丈夫,加上张太后对于这位儿媳的教育,也是偏向于服从。

很少有婆母喜欢儿媳太强势,张太后更不希望夏皇后敢和自己分庭抗礼,平时对她的管束就很严,在嘉靖登基后,这种管束就更严格了。由于她手上的力量太少,对于外界的情况就不怎么清楚,同时也严重缺乏安全感。她只知道这位大臣很厉害,总领厂卫,现在才知道,居然连内廷宿卫都被他伸进手来。

自己身边没有得力的扈从,所依靠的就是先帝遗孀的身份以及太后的保护,可是现在连身边的护卫宫人都为其所调遣,那么这种保护还能护的住自己么?只要他想,随时随地都可以毁掉自己,或是派一些亡命之徒假扮成宫人来到自己身边。

她脑海里浮现出无数可怕场景,身子抖的越发厉害,她并不怕死,但是很怕死的不清白,更怕死了以后,还会落一个秽乱宫闱之类的坏名声。对于这个时代的大多数女性而言,饿死事小失节事大,清白远比生命重要。

当然,如果有人敢侵犯她,肯定要付出代价。可是他可以派个亡命之徒来做这种事,自己却连防护自己都做不到。一想到以后可能喝的每一杯茶,吃的每一口饭,每一名来到自己身边的宫人,都可能是陷阱,她几乎陷入了疯狂之中。至于这个男人是否有能力做到这一切,这位皇后显然无力分析,或者说哪怕有所怀疑,她也不敢用自己的清白去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