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邪嫣然一笑,道:“那当然。”顿了顿,又道:“你老说什么长铗归来,我不懂得是什么意思,能给我说说么?”
贾仁禄伸出手来,道:“学费!”
莫邪道:“知道了,财迷!先欠着,以后再给你。”
贾仁禄道:“你们一个个都这样,老开空头支票,说了欠着,欠到后面就啥也没了。”
莫邪杏眼圆瞪,柳眉一蹙,一股君临且末的威势油然而生,嗔道:“说不说!”
贾仁禄忙道:“我说,我说!这‘长铗归来’是中原战国时的一个典故,当时有一个菜鸟叫冯欢,他就像我这样用草绳将一把长剑系于腰间,跑去投靠孟尝君。那孟尝君可是养了门客三千,也不在乎多他一个,就把这个骗饭吃的给收下了。孟尝君收门客有一个规矩,那便是将门客分为上中下三等,上等有车坐,中等有肉吃,下等就只能吃糠喝稀,勉强温饱而已。冯欢初来乍到,又没说自己有啥本事,当然只能做下等门客。”
“过了五天之后,他便按耐不住,嫌孟尝君提供的伙食太也差劲,不是人吃的。于是便弹着他那把破剑唱道:‘长铗归来兮,食无鱼!’那是在嫌饭里没鱼,他不想呆了,想跑路了。孟尝君听到了,二话不说,让他做了中等门客,这样也就食有鱼了。”
莫邪道:“素闻孟尝君好客,果不其然。那个冯欢也没说自己有什么本事,就要鱼吃,是有点过分了。”
贾仁禄笑道:“呵呵,过分的还在后头,又过了五天,冯欢嫌出门没有车,只能凭着两条腿到处跑,这样十分不利他的泡妞大计。于是乎他又弹着长剑唱道:‘长铗归来兮,出无车!’孟尝君听到了,还是二话不说,让他做了上等门客,出门也就有了车了。长铗实际上就是长剑的意思,我当时突然间想到这么一句,随口喷了出来,没想到湛卢还肯听话,真就来了,哈哈!”
莫邪笑道:“呵呵,你太可怕了,它估计是怕你了,不敢不来。”顿了顿,又道:“那个冯欢也太过分了,后来呢,他不会和你一样,一直就这么骗饭吃吧。”
贾仁禄笑道:“他可比我出名多了,我没法跟他比。孟尝君养着三千门客,每天要花费无数的金钱。他那点工资根本就不够用,所以他便在自己封邑薛邑里放高利贷,来贴补家用。那天他又没钱了,便叫这个骗饭吃的冯欢去收债。”
“冯欢没带一个小弟,自己一个人屁颠屁颠的去了。过不良久,他便转了回来,没上交一文钱,还说自己把薛邑里贫苦百姓的债券都给烧了。气得孟尝君差点心脏病发作,当场晕死过去。”
莫邪道:“这冯欢没做错啊,百姓还不起债,再催也是无用。催急了不就跑了,烧了还能使老百姓感激孟尝君。看来这个冯欢倒也不是一味骗饭吃的,是有点本事。”
贾仁禄心道:“这个莫邪倒是个当国君的料,会收买人心。”想到此便气呼呼地道:“还有本事?没见过他这样收债的,收债不去烧人家的房子,倒把自家的债券给点了,孟尝君没给气死那就算命大了,要我当时便能把那个冯欢点了天灯!”
莫邪笑道:“呵呵,你呀,口不对心,快说说,后来怎么样了?”
贾仁禄笑道:“什么也瞒不过你。这冯欢说是此举是为孟尝君收德比收债好多了。孟尝君虽不明所以,但债券都被他点了,无计可施,也只得由着他胡闹了。数年之后,孟尝君得罪了齐王,罢官还乡。三千门客跑得只剩一个冯欢。冯欢跟着孟尝君来到了薛邑,薛邑百姓扶老携幼,到三十里外郊迎,嘘寒问暖,待孟尝君就像对待自己的亲人一样。孟尝君感动得眼泪哗哗的,这才明白当时冯欢的意思,因为他亲眼看到了冯欢为他所收的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