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从他黑发处一直延伸到腰际,还是显得那么的刺目清晰。

就是这具身子,被他昨夜爽快过后,便随之弃之敝履了。

魔君寝宫的床很大,大到躺下十余人不成问题,以至于经过一晚酣睡,顾炀都不曾发觉一丝异样。

可如今看清眼前的状况后,顾炀的心也无法那么平静。

昨日的气度俨然不在,如今的他仿佛又变回那个真性情的少年,他飞快整理着衣衫,踉跄地跑出殿外宣人。

期间,整个人宛如一个行走的炸·弹,要多暴躁有多暴躁,反复踱着步,满脸写满着焦炙。

直到医师迎了面,他的脸色才稍有好转。

尽管他十分不想承认,他的思绪仍旧会被那个人左右,若是从前的他也就罢了,如今这种感觉真的让他十分不爽。

医师闭目诊断了多久,寝宫也随之安静了多久,久到顾炀都已生出烦念,那医师才徐徐睁开了眼。

可他也没有选择立即禀报,而是抬起手运用法力扫视了一遍黎子浈的身驱后,才跪了下来:“禀君上,并不全如君上料想的那样,但也不是并无干系。”

顾炀剑眉一簇:“有话直说。”

“是!”医师拜叩,恭敬道,“禀明君上,仙君他近日似是为了打破身上的某种禁制,而强行使用了丹心之术。”

“丹心之术?”顾炀闻所未闻。

“是,丹心之术是千百年前的禁术,创术之人,眼下早已得到飞仙,当时无从查找,但暑假早些年间从古籍中略微了解了一些。”

“此术便是以刮丹之痛警醒自身,以达到完全摆脱桎梏的效用。若不是中了什么解不了的丹药秘术,怕是无人会选择此等伤己不利己的禁术。”

“可若是此术及时得到调息,倒也能从中缓解,但若是长时间未理,便极有可能会修行废除,性命不保。”

顾炀手上的茶碗抖了一抖,复又撩起眼皮,示意他继续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