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想了想苏牧这是词,见惯了百官作态的中书舍人,心里也就释然了。
也难怪官家会如此垂爱于苏牧,此子非池中之物啊。
如此想着,他也就坦然地收下了那块古玉,而后与高俅和曹顾等人打了声招呼,便回宫复命去了。
看着中书舍人离开,苏牧终于松了一口气,细细想起来,也是后怕不已。
若非自己临时改变主意,说什么也要拿出一首佳作来,最后那道私密口谕能否听到,还真是两说的事情。
甚至在与高俅的目光短暂接触,察觉到高俅眼中的激赏之后,他才更加醒悟和确定,若没有这首词,或许也就没有后面那道口谕,他也就再没有入宫觐见的资格了。
这一切看似随意,但其实都在官家的掌控和预料之中,虽然朝野上下都暗自觉着官家沉迷文事,武功不济,但事实上真的如此吗?
能当皇帝的人,又岂会是简单的人物?连扶不起的阿斗都数十年安然无恙,可见皇帝这个宝座,虽然坐着很危险,但却是一个能够最快改变一个人的好地方。
坐上这个位置之后,你的层次高了,视野开阔了,看到了前所未有的世界,感悟自然也就不同,成长起来自然不是常人所能比拟的。
更何况当今官家已经在位这么多年,整日里接触文武百官,以及全国机要,而且他并没有荒废朝政,只是手段相较而言没有那般铁血,比较温和求稳罢了。
所以说莫看官家经常被朝堂上的文官指责,其实他根本就是个最懂得隐忍的人。
苏牧暗自庆幸自己从中书舍人的提醒之中发现了这一点,并用这首词成功表明了自己的态度。
而曹顾和高俅也终于安心下来。
高俅之所以到场,何尝不是给官家掌个眼,考察考察苏牧这个人?
总之事情算是就这么过去了,这场盛宴无论是先前的雷声大雨点小,亦或者后来的剧情突转,跌宕起伏,都足够汴京百姓谈论许久了。
而能够接触到更深层次意义的人,则开始考量这一切背后所蕴含地政治信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