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当即转过身来,对跟在后面的一个番役说道:“把他们的情况通告五城兵马司,派些尽忠职守的士卒过来换了他们。”
那两名兵丁一听,要是这位大人把情况反馈回去,自己肯定要吃不了兜着走。这并不是说他们的失职不可原谅,而是一旦有大人这么要求,就必须会有个交代,抓个典型。
其中一名兵丁咬咬牙,抗议道:“大人,派别人来也是一样,谁也不敢认真管的。”
钟进卫一听,有点奇怪,伸手阻止了一名正待喝骂的番役,然后问那名兵丁道:“不敢认真管,这是什么意思?”
那名兵丁已经豁出去了,他当即回答道:“大人,这里的人都是秀才以上的读书人,或者是家中长辈为高官荫补而进的。他们在将来都是会出来当官的,我们一个大头兵,怎么敢管他们呢!”
“你们的职责不是让你们管监生的吧?”钟进卫有点不确定,反问道。
“可那些该管的人却往往有这些监生带着进去,小人们一管,就会被骂,甚至挨打都有。久而久之,小人们才不管了,调其他人来也只会是如此而已。”
钟进卫听得眉头一皱,他相信这个兵丁应该不会骗他。因为这种事情只要自己一问就能知道,骗也没用。
一想起这国子监学生的来源,和后世的大学生毕竟不一样。如果国子监管理不严的话,确实存在这种可能。
于是,钟进卫便对两个兵丁说道:“一人前头带路,领我去见国子监祭酒。”
两名兵丁一听,心中松了口气,看来这位大人还是讲理的人,连忙点头答应。回话的这个兵丁马上站了起来,躬身在前头带路。
国子监很大,那兵丁领着钟进卫沿着走廊左拐右拐地,一直往里面走去。
路过一间间的屋子时,钟进卫出于本能的好奇,边走边通过窗户看进去。
随着玻璃产量的增加,崇祯皇帝给大明主要的衙门都装了玻璃窗,包括这大明最高学府国子监,也不例外。
可是,玻璃窗里面基本上看不到有人,很多房屋里面都是空无一人。偶尔看见几个,也没见他们在看书,都是围在一起高谈阔论。从隐隐传出的话语中,能分辨出来,他们的话题与学业无关。
钟进卫忍住了推门而进的冲动,冷着脸问前面带路的兵丁道:“现在国子监是休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