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辟说话,很是合理合度,与刘辩想象中的黄巾军将领的粗犷霸道完全不是一回事,让刘辩颇是感到有些意外。
刘辩带着笑意,对刘辟说道:“我等途经此处,本该拜见渠帅,无奈事出紧要,耽搁不得,打算明日一早便走……”
“先生这是说的哪里话?”刘辩的话还没说完,刘辟就打断了他的话头,对他说道:“两位既来到此处,某又是此处黄巾渠帅,如何能慢待贵客。先生若是有急事要办,某派出几个兄弟帮忙去办便是,先生何须亲自走上一遭!”
明白刘辟盘算的是什么,刘辩自然不会答应留下,可他还没来及张口拒绝,刘辟就抱着拳对他和周仓说道:“身为渠帅,许多事务都要处置,眼下营内还有些琐事,某且告退,龚都今夜留在这里守护二位,明日一早某在军营中恭候。”
“渠帅!”刘辟说完话,转身从身后兵士手里接过坐骑的缰绳,翻身跳上了马背,刘辩连忙朝他喊了一声。
可刘辟却假装没有听到,上了马背抖了下缰绳,两腿向马腹一夹,策马走了。
十多名黄巾骑兵也跳上了马背,紧跟着刘辟钻进了一片苍茫的夜色中。
留在门口的只剩下龚都和四个黄巾兵,目送着刘辟等人远去,龚都才双手抱拳,对刘辩和周仓说道:“更深露重,二位请入内歇息,今晚末将为二位守夜。”
“天气尚未转暖,将军在屋外守上一夜,在下与元福定然心中不安,将军且回,明日一早,我等在此处等候将军便是!”刘辩并没有进屋,而是抱拳请龚都回去休息。
在来之前龚都已是得了刘辟的指示,任凭刘辩如何说,他就是坚持让刘辩和周仓进屋歇息,而他和那四个黄巾兵则留在门外为他们站哨。
双方彼此劝了一会,刘辩见拗不过龚都,只得与周仓进屋去了,龚都则一手扶着剑柄,另一只手叉着腰,背对房门站着,四个黄巾兵分列两侧,站在他的旁边。
进了房间,把门重新关上,周仓压低了声音向刘辩问道:“先生以为明日是否该去见那刘辟?”
“呵呵!”刘辩轻声笑了笑,拍了拍周仓的手臂,小声说道:“此事背后必定有人指点,我观那刘辟,虽是英伟非常,却不像是这般擅于接人待物的人物。且他离去的时机又选的正巧,我想要拒绝却根本没有机会。至于龚都守在门外,更是一步绝妙的好棋。”
“是啊,他守在这里,名为守夜,实为监视,且是名正言顺的监视。”周仓撇了撇嘴,带着些郁闷的说道:“若是想要离开,想必是要与门外的几人厮杀一场才是。”
“一旦厮杀起来,此事若传扬出去,你我在天下人面前都是抬不起头做人。”刘辩摇了摇头,小声对周仓说道:“他们以礼待我二人,我二人若是强行冲出,将来岂不是要被冠以不义之名?元福且睡下,莫要理会他们,明日到了刘辟的军营,再徐图良策。”
“某倒是不担心在此多延搁时日,只是先生的要事……”周仓心里显然还是有些不快,想到眼下被人给软禁了起来,却又不能凭着力量冲杀出去,不由的轻叹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