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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铁兄过奖了,尊父子并肩杀敌则是我朝一佳话也。”耶律铸道,“铁兄一直受在下仰慕!”

“铁将军,韩某听说朔方军不是在与蒙古人交战吗?”韩三半插言道。

“哼,蒙古人也不过是手下败将,已不足为患。”铁义不屑地说道,“我大秦国的将士已经将再一次击败了蒙古人,试问天下,敢捋我大秦国兵锋者,只有死路一条。”

耶律铸与韩三半两人听说又打大胜仗了,都很高兴,两人急不可耐地追问交战的详细经过,间或发出一两声赞叹之语。韩三半又问道:

“铁将军戎马倥偬,这次怎会有暇来到这里,您这是要回京师吗?”

铁义面色一暗,搪塞道:“这是军机重事!岂能让尔等知道?”

这一招果然管用,韩三半闻言,紧闭上嘴巴,不敢再追问。

“实放实说,在下以为如今这个世道,你们行军打仗者,正是建功立业的好时候。”耶律铸瞧着从人们抬着铁义射中的猎物,有些羡慕道,“只可惜在下虽也曾习骑射,然不过是花架子,上了战场不过是累赘。要不然男儿慷慨,跃马持弓,扬鞭万里,纵是战死沙场,也是可歌可泣之英雄人物!”

铁义低头抚摸着自己的角弓,这是他父亲的角弓,胸中思绪万千。

真正离开军队不过二旬,他似乎就觉得是个多余的人,听惯了角号战鼓之声的他,总觉得心中空荡荡的。

铁义深凹的眸子里,更多的是悔恨。

第四十七章 扬鞭(五)

铁义与耶律铸同游胭脂山两天之后,相互道别。

“此地风光虽好,只是太过闲适!先贤曾云,无限风光在险峰。此次一别,你我下一次相见,怕是很难!”耶律铸道,“你我又是文武殊途,但无论是尔等将军披坚执锐为国尽忠,还是吾辈文臣治理一方,皆是为功名而攀登险峰,殊途同归也,否则此你我老迈之时,只余憾事也。”

“耶律弟不过刚及冠,此话怕是有些老气横秋?”铁义忍不住笑道,“愿老弟步步高升!”

“这是家父在小弟临行前的赠言,铸不敢相忘!”耶律铸道,“忠奸贤愚,皆昝由自取。父母生吾辈男儿,只盼我辈知难而上,求取属于自己一世功名,而非继承父祖之余荫。故,铸视西域寒苦仕所为乐土,只因时不我待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