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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出乎所有人的意料,赵诚并没有如大多数人想像的那样去射那不比拇指粗多少,并且不停随毬摆动的绳索下端末捎,他瞄准的是绳索的顶部——因为是吊在候台伸出一角的缘故,那里却是固定住的。赵诚取了巧。

马毬应声而下,就在人们就要欢呼的一刹那,赵诚又飞快地射出了第二箭,如电光火石一般,这一次却是冲着马毬而去。正在下坠的马毬被击中了,强弓所射出箭矢的巨大的力量让马毬飞出去老远。这次却让中兴府满城老少看到了赵诚惊人的箭法。

“哇,好箭法!”所有人欢呼了起来,叫好声惊天动地。

“吾王威武!”将士们卖力地欢呼着。

赵诚得意地回到自己的座位。

“父王的箭法真好!”儿子赵松拍着小手,崇拜地欢呼道。

“松儿若是勤学苦练,箭法一定会超过为父!”赵诚将儿子揽在怀中。

而叶三郎与郭侃和各自的手下们,全都策马奔向了飞出老远地马毬。这马毬古即有之,以唐为盛。“毬”字左旁由“毛丸”而来,右旁根据用球“招来”击和用杖“索取”击,所以从“求”,换句话讲,这个“毬”字的构成方式,已经蕴含了唐代之前就有用杖击毛丸之游戏的历史信息。

所以马毬很可能就是蹴鞠而来,只不过后者以皮为之,中实以毛。又称“毛丸”1。

无论是马毬还是蹴鞠,都本是军中游戏,属于军事训练的一部分,汉时班固曾将《蹴鞠二十五篇》列为兵书,属于军事训练的技巧类,可惜后来失传了。

中宗景龙三年(709),吐蕃赞普派大臣尚赞咄至长安迎接金城公主,因知大唐天子酷爱看马毬比赛。便带来一支十人的马毬队。吐蕃是游牧民族,马匹骏壮,骑术精良,马毬技术也很精湛。唐室的神策军马毬队与之比赛,数战皆输。当时还是临淄王的玄宗李隆基到场观战。与嗣虢王李邕,驸马杨慎交、武延秀临时组队下场,以四人球队迎战由十个人组成地吐蕃队,结果大获全胜。

但是这两项军中游戏如今的对抗性小了。汉时两方对抗如同打仗一样激烈,唐时分队比赛,两队称为两棚或两朋,已不是直接对抗,而是中间隔着球门,双方各在一侧,以射门“数多者胜”。宋人更是将这两项游戏变成了娱乐性和表演性的活动,马毬有骑驴击毬。有骑骡击毬,甚至有步击,至于蹴鞠则比得是技巧性与准确性,妇人与小孩均可参与,踢球时可以用头、肩、背、腹、膝、足等部位接触球,灵活变化,随心所欲。这种方式以踢出花样多少作为评判和取胜依据,宋人称其为“白打”。宋国帝王尤善此举。而宋徽宗则是此中好手。

这两项运动或游戏到了赵诚的手中,就恢复了它们各自对抗性的本来面目。赵诚在西域时。曾花心思将这两项运动按照他的办法改造了一番。蹴鞠真正变成了足球,一个球门改为各守一个球门,规定了场地大小、竞赛规则,诸如犯规、越位、点球等等,至于参加人数倒是没有规定——少则几人,最多时双方各有数十人,人多那个场面只能用混乱来形容,尤其是当有人故意犯规的时候,一场比赛会演变成一场群殴。

军中健儿均是好勇斗狠之辈,在赛场上发散着多余的精力,又可强健体魄,也是相当不错地。不过要打好比赛并且战而胜之,却要讲究团队配合。这两方面是赵诚及古人将这两项比赛视作军事训练一部分的重点所在。

马毬与蹴鞠规则类似,难度更高,讲究的是马术的高超与娴熟,亦讲究场上己方成员的配合,也更有危险性,骑术不精者慎入,胆小怕受伤者也莫入,不善配合者也只有输地下场。不同的是马毬守门者不骑马,击毬射门需距门网五十步之外,有白色石灰线隔开,守门员既可用杖,也可用手用脚,这与被改造后的蹴鞠就没有太大区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