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古孙仲端僵硬的身躯似乎受到赵诚这洋溢的热情所感染,势不两立的冰冷表情也被融化了一些。他这才仔细打量了一下赵诚,赵诚虽如十年前时一样地精神焕发,全身上下却多了一份王者的气势。赵诚不再是那个将自己小心地掩藏起来的年轻人,他意气风发,有着放眼天下指斥方酋的气慨。
“十年茫茫。世事变幻。自是令人唏嘘不已。”乌古孙仲端道。
“乌古大人,你我难得再见。他乡遇故知也是人生一大美事,岂能如此消沉?”赵诚笑着道,“来,本王为大人引见一下本王新得的两位贤臣。”
赵诚准备将耶律楚材与郭德海隆重介绍一番,带有一些自我炫耀的意思。乌古孙仲端打量了一下赵诚身边的耶律楚材与郭德海,却冷冷地说道:“国主不必了,这两位在下也曾认得。”
耶律楚材与郭德海这两位前金国之臣,有些尴尬。
“贤臣择明主而事,本王早就的说中原人杰地灵,英材辈出,这一次本王亲临汴梁,就是想多见见中原地豪杰。”赵诚道,“耶律楚材将是本王的宰相,我愿以国之大事相托。郭德海将是本王的统兵大将,本王将以汾阳公之爵虚位以待!”
耶律楚材与郭德海两人连忙称谢,尤其是后者更是心存感激之意,郭德海虽是不得不降之人,但赵诚与诸人商议军国大事从来就不避他,赵诚每次都会点名让他发表意见,这让他有自己不是外人的感觉。
“本王率军自北而下,历经万里征途,只为与贵国皇帝一见,奈何贵国皇帝却避本王于大河之外。”赵诚道,“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若是早知贵国皇帝不了客,本王就不来了。”
赵诚将军国大事说得轻描淡写,仿佛就像串门访友一般容易,根本就没把金国放在眼里,乌古孙仲端听来觉得十分愤怒。
“主人不在,客人却是破门而入,抢走了主人家的财产,这难道也是做客之道?”乌古孙仲端讥讽道。
“呵呵。我军转战万里,人困马乏,三军将士也应受到本王地厚赏。”赵诚毫不掩饰地道:“要说我军南下,贵国皇帝要感谢本王。若非我军,贵国怕是已经亡了。”
“那么在下请问,国主为何拘禁我朝两宫太后、皇后及梁王、荆王皇族之人?”
“乌古大人可别弄错了,这是贵国大臣崔立亲送来的?”赵诚反讥道,“太后诸人在我营中,我可没为难她们。每天还得好吃好喝伺候着。要知道,本王在中兴府内可没多少人伺候!”
乌古孙仲端一时语塞,听赵诚这意思似乎有些余地。他仍自不甘示弱地说道:“我朝国力虽每况逾下,也曾沙场兵败。但我朝仍有可战之兵,我朝陛下正在卫州枕戈待旦,国主若是因为斩杀了蒙古可汗就小看我大金国,怕是要吃亏的。”
“乌古大人的意思是不是说想让我退兵吗?”赵诚盯视道。
乌古孙仲端当然是极希望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