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诚又接着道:“但是成吉思汗既然喜爱自己的幼子,为什么却公开地说要将自己的汗位传给窝阔台殿下呢?”
“因为窝阔台殿下宽厚,能服众。”有支持窝阔台者拍着马屁应和道。
“所以,我们能否换个方向来看,成吉思汗是为了蒙古的长远之计,所以将汗位传给了最合适的人,又因为他很喜爱拖雷殿下,所以就将自己地全部财产交给拖雷殿下,当作自己的补偿。”赵诚道,“所以呢,各得其所,相信有拖雷殿下辅佐,我蒙古一定会更加强大,这不是件大好事吗?”
窝阔台大喜,而拖雷平静地看着赵诚,不知道在想些什么。赵诚听从自己的心腹王敬诚的建议,站在相对较弱的一方,愿做雪中送炭之人,而不是锦上添花之人。
赵诚的话只表明自己的立场,只增加了窝阔台一方的舆论力量,并非具有绝对性地。争吵还在继续,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而赵诚就趁机离开了大会,天天带着自己地儿子在外面玩耍。
宗亲和贵族们在大会上,一共争吵了四十天,会上争吵,会下拉拢、分化、联合,终于作出决定让窝阔台继承汗位。拖雷对此有所保留,他仍然存在幻想,试图让新汗就位典礼延后,来达到自己的目地。他求助于负责筹备、组织典礼活动的耶律楚材以寻求支持。但是耶律楚材却明确表示反对,还劝他明确地拥戴窝阔台,并且掐指一算,当月二十四日为吉日,过了此吉时,恐将对蒙古不利。
耶律楚材很卖力,他将中原新帝即位的那一套礼仪搬了过来,规定了蒙古朝仪,其中包括宗族中的长者都须向可汗行跪拜大礼。成吉思汗时代及以前。蒙古人贵族与臣下之间,虽有尊卑,但礼仪并不复杂,臣下在称呼铁木真时,一般都在“可汗”前加上铁木真的名字,而宗亲却直呼其名,更没有三叩九拜大礼。所谓“礼”,在耶律楚材看来就是上下有序。人之纲常,没有“礼”,君王就没有权威没有尊严,臣下与百姓就没有敬畏之心,各失本份,国将不存;在赵诚看来就是折腾人,是专门设计出来让下拜之人感到自卑,并让受礼之人高高在上。
耶律楚材利用察合台与窝阔台之间比较亲密的关系。说服察合台带领叔父和兄弟们率先向新汗跪拜。
“耶律大人,我本来也想劝新汗实行新礼,没想到却被你抢了先,你这不是跟我过不去吗?”赵诚知道了,当着窝阔台面。半真半假地开玩笑道。
“岂有此理!”耶律楚材甩了甩衣袖,哭笑不得。
窝阔台听了却是满面春风,笑吟吟地说道:“耶律楚材和不儿罕都是我信赖的人,也都是有才学之人。没有人能否认这个事实,将来你们二人要辅佐我左右,帮助我治理百姓,不要让我失望啊。”
“是,大汗!”耶律楚材和赵诚一同答道。
耶律楚材要行中原朝仪,窝阔台心里那叫高兴啊。正式大典的那天,按照蒙古人举行重要活动和祈祷地仪式,大家都摘掉帽子。把腰带搭在自己肩上,察合台拉着新任可汗窝阔台的右手,拖雷拉着窝阔台的左手,而叔父铁木哥·斡惕赤斤抱着窝阔台的腰,把他扶上大汗的宝座。帐内外的臣民向这位新的大汗行九次跪拜之礼。
窝阔台眼中盛满着喜悦,当他第一次看到自己的兄弟甚至叔父都恭顺地跪在地上向自己行礼,如心花怒放,一股豪迈澎湃之感在心房中极速膨胀。放眼望去。帐内外尽是密密麻麻地向他膜拜地人头。让他又觉得自己仿佛站在七彩云端上头。合罕,所有有身份地位之人共同的首领。所有军队的最高统帅,千万百姓与无数文臣武将效忠的唯一人,这一刻,窝阔台觉得自己似乎已经掌握了全世界。窝阔台欲张口呐喊:我是合罕,蒙古的新合罕,世界的新合罕,世界上最尊贵的合罕。
“中原礼仪确实不错。”窝阔台内心中感叹道。始作俑者耶律楚材在他心目中的地位达到了新地高度,顺带着他对赵诚也是极为满意。
窝阔台好不容易压抑住了自己心中想呐喊的欲望,带领着群臣在帐外向太阳叩拜了三次,慷慨地将库房中的财物赏赐给所有的人。紧接的就是一系列盛大地宴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