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启奏官家,沔州都统、权知州杨起有表奏,三月前有轻骑奉贺兰国王之命,驰至仙人关,扣关投书。”
史弥远听到了这件事,仿佛从老僧入定中醒了过来,心中很是不悦,因为这份西北军情他毫无所知。
“贺兰国王?这个贺兰国王又是什么人物?”赵昀问道。
“……”堂下无人回应。
史弥远无奈出班奏道:“回官家,据西北报,此贺兰国王乃蒙鞑于今年夏季所立,曾亲斩夏末主之首。此人以前种种事迹,我朝暂还一无所知。”
“哼,若是我朝对外蕃之事总是后知后觉,那我等还在此议什么大事?”葛洪道,“臣弹劾四川路制置使郑损,身为一方帅臣,却不明军情,又守土不力,让我关外五州生灵涂炭,大损我天朝威严。应革职查办!”
“蒙鞑乃是化外野蛮之族,狼子野心,岂能以常理度之?葛大人怕是借题发挥,倾轧同僚了吧,同是一朝之臣,相煎何急也?”参知政事薛极嘲讽道,他是史弥远的心腹之一。
朝堂内又吵成了一锅粥,赵昀十分不耐烦,便问史弥远道:“史卿有何意见?”
“回官家,关外成、阶、凤等五州虽逢此大乱,然各地将官严守朝廷不可私启边衅之令,也是恪尽职守。只是蒙人突如其来,毫无征兆,让巴蜀军民促不及防,也是情有可缘,臣谏官家不妨诏西北巴蜀将士待罪立功。”史弥远奏道。
“丞相所言,乃是老成持重之言,就依丞相所言,令有司待罪立功。”赵昀高坐在龙位之上,百无聊耐地说道。
葛洪见这事就这么决定了,心中很是不满,又奏道:“禀官家。那贺兰国王还有一封国书呢。”
“卿姑且念给朕及诸卿听听。”赵昀无可无不可地令道。
七十有六的葛洪精神抖擞地,掏出一封所谓地国书,高声在殿堂中念道:
贺兰国王赵诚遥拜大宋皇帝陛下万安!
小王生于蒙古,饮牛乳,渴冰雪,乃化外一小王也。然小王乃汉家之北裔,虽添为贺兰国王,虚享爵封。却不曾忘本。聿维贺兰荒土,羌户零星,在大宋为偏隅。昔,赵元昊素以猖斐,制小蕃文字,改大汉衣冠,是为不敬也!
数年前,贵使苟梦玉使西域。诚与其交谈甚欢,前后均以礼相待也,是为相见恨晚。余二十余年来身处北域,然素好读汉书,左右尽皆汉文士也。心慕汉家之礼仪风度,曾言有朝一日西湖泛舟,沐浴江南之风华,此生无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