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番话惊得芒卯、贾偃心里一跳。有这种对待俘虏的?在被押解来临之际,两人已经做好被羞辱的准备了。设身处地,如果己方是胜利的一方,此刻一定趾高气昂。两人也想过一死了之,但真要寻死却又下不去手。

冯亭也是好奇的打量着一天前还趾高气扬地派人劝降自己的芒卯,芒卯与冯亭对视了一眼,随即很快的低下头,掩饰住自己脸上涌起的又羞又恼。造化弄人,没想到自己昨天何等意气风发,转眼今日却成阶下囚。

“远来即是客。如今正是新年,两位一个贵为魏国的丞相,一个身为赵王的特使,不辞辛劳来向我父王拜年,韩国上下真是蓬荜生辉。父王已在新郑等候两位多时,还请两位移步新郑,让我们韩国以尽地主之谊!”太子然的话将芒卯的胡思乱想打断了。

这就是明显的打脸了。

自己明明是来侵略韩国的,哪像太子然说的是向韩王拜年的。你见过谁拜年带着这么多兵马的。

话说的那么斯文,偏偏让自己无法拒绝。真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如今自己是败军之将,能保住性命就不错了。哪有拒绝的权利呢!

芒卯二人无奈的对视一眼,两人积累的声名算是毁了。等到此战名传天下,二人的名字也会广为人颂,只不过是嘲笑讽刺的“颂”。

吩咐士卒妥善看守好两位“贵客”,太子然才一脸好笑地对田虎言道,“战果统计出来了吗?”

“回禀太子,初步的战果已经统计出来了。俘虏抓了大概八万,杀敌七万有余。”

“什么?这么多?”太子然诧异地望向田虎。暴鸢也是疑惑地打量着田虎。

田虎神色一紧,生怕别人不信。拉过身边的公孙仲作证。公孙仲一脸肃然,郑重说“末将以项上人头担保,事实确实如田校尉所言。赵魏大军昨夜被我军追之甚急,很多人走投无路被逼入黄河溺毙。余者尽皆投降!”

暴鸢与太子然对视一眼,均看到对方眼中抑制不住的狂喜。这真是意外惊喜啊!不过太子然却是觉得情有可原,抗日战争时期十几个日本兵就可以俘虏成千上百的国军士卒。人一旦慌乱,为了求生,只会从众。

“哈哈!”暴鸢抚掌大笑,“好!”一声好字后却是哽咽不语。

“将军!”田虎、公孙仲等齐声呼喊。

“没事。我就是太高兴了。这是韩国立国百余年少见的大胜啊!太子,我们赶紧草拟战报吧!大王一定心里着急了。”暴鸢满脸激动。

“好!不过暴将军,如今俘虏甚多,当心防止暴乱啊!”太子然一脸肃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