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以往不同的是,他见到谢渊时不再像从前那般毕恭毕敬又战战兢兢,而是抬头挺胸,步履从容。虽然戴着面具看不清楚面容,但只看他的身姿步伐,想必面具之后的脸上必定带着解脱的喜悦。
他甚至连跪拜的意思都没有,只是笑吟吟地对谢渊拱了拱手:“不知道爷找鬼刺前来,有何吩咐啊?”
谢渊的脸色很难看,他还是低估了消息传播的速度。只看鬼刺春风得意的模样,任谁也能猜到他已经得知了鬼脸易主的消息。可哪怕不再主事,谢渊仍旧负手而立,摆出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样,因为这已经成为了他的习惯。
“两日之后,凤之瑶与柳倾歌会在东阙台比武。到时候,唐安一定会来。你派人守住几条要道,但凡发现唐安,格杀勿论!”
鬼刺不以为然地抿了抿嘴。刘恭为了掌控这股力量,第一时间派人前去接收“鬼脸”,还顺道将谢渊说成了一无所有的孤家寡人。
这么大的事,鬼刺相信温良侯不会说谎。既是如此,饱受压抑的他再也没了卑躬屈膝的必要。
从前,“四大鬼脸”中他永远屈居末位,谢渊也从没给过自己好脸色。而现在呢?
“四大鬼脸”只剩一个“鬼王”,那就是他鬼刺!他是唯一的“鬼脸”,他就是“鬼脸”的头儿!
从此以后,他再也不必看谢渊的脸色做人。为了消化“鬼脸”这股势力,就算是刘恭也要对自己极尽拉拢。
鬼刺很得意,他忽然觉得自己的世界充满了光明。
至于一个过气的国公爷——自己还有必要把他放在眼里么?
“爷,你好像还没有看清形式啊。鬼脸不再是以前的鬼脸,你……也不再是以前你了。”
鬼刺哈哈大笑道,甚至放肆地在屋里来回溜达,饶有兴致地打量着摆在地上的瓷器古玩,头都不回道:“其实照我说,您的年纪也不小了,好好找个山清水秀的地方享享清福不好吗?何必把自己搞的那么累呢!至于鬼脸——就不劳您费心了。温良侯抑或是我,都绝不会让爷您失望的,哈哈哈哈哈!”
谢渊脸色铁青。
换做从前,没人敢对自己这么说话,因为那代表这个人就快死了。
当然,现在也是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