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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义道:“请大汗摒退左右!”

额哲往外看,见只有阿穆尔一人跟在王义身后,说:“这里没有外人,阿穆尔是可以信任的人。”

王义欠身道:“事关重大,请大汗谅解。”

额哲尚未答应,阿穆尔知趣告退。

王义扭头目送阿穆尔出门,大帐的帘子重新闭上,重新转过身来问:“大汗,近日是否有人向大汗进言请察哈尔与满清议和?”

额哲心中泛起惊涛骇浪,脸上神色不变,连深呼吸数次,才掩饰住心意,故意平静道:“王使何出此言?本汗昨日才拿到大明的结盟国书,岂会与满清议和?”

他太平静了!过犹不及!

王义虽不是能臣干吏,但他能被翟哲派出来出使蒙古,也不是庸人。见额哲这般反应,他知道阿穆尔已经向额哲进过言了。

哎……!他心中微叹。如果额哲心中没鬼,自然不用这般掩饰。

“大汗,我大明将士为助察哈尔人在河套流血,其中情义无需多言。”王义言语中有些心灰意冷,来源于心中真实感受,“如今有小人进谗言离间察哈尔与大明的关系,大汗一双慧眼,当能看透雾霾。左大人让我给大汗带句话,察哈尔若是与满清议和,那便是我大明的敌人,从前重重一笔勾销,往后只有战场上见了。”

额哲心头震惊,他昨日才做出来的决定,不知怎么这么快消息就传到左若的耳朵里。

“蒙古人果然信不得!”王义看额哲惺惺作态,心中生出与左若一般的想法。他觉得自己这趟出使完全失败了,同时为死在河套的明军不值。

额哲怒喝道:“谁人胡说八道!”昨日之前,连他都不知道清廷派来使者,草原只有阿穆尔知道察哈尔要与清廷议和。

躲在大帐门口的阿穆尔偷听见额哲的怒吼声,恨不得闯进去听听王义到底说了什么。

王义想起出发前左若的嘱咐,看事已至此,把心一横,道:“若无此事,左大人说他愿亲自来汗庭向大汗致歉。若有此事,左大人请大汗想想,不管满清答应了大汗什么条件,如果大明在草原与察哈尔反目,那些条件还能算数吗?”

赤裸裸的威胁之后,再补一刀。